毕竟连常在、答应合起来,都齐了十一个呢!
瞧着几个贵人欢天喜地的表情,吉灵转过脸,再去看齐妃。
其实不光她看着齐妃,许多人也抬起了头,目光若有若无地从齐妃娘娘脸上扫过,都是看笑话的神色。
齐妃脸上阴沉沉的,是一种窘迫、恼怒、不甘、委屈混合的表情。
她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乌拉那拉氏。
懋嫔看她痕迹太过,便不动声色地拽了拽齐妃袖子一角。
齐妃终究是没按捺住,起身走上前,屈了屈膝,开口向乌拉那拉氏婉声问道:“臣妾敢问皇后娘娘一句:这张名单……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您的意思?”
这个问法就很直接了。
众人都看向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眼神闪烁了一下,瞧着齐妃道:“齐妃方才怕是没注意听本宫说话吧,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皇上也初初看过了。若是有人瞧着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姓,也别围着本宫不放。”
她话音落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带了一丝微微的愠怒——毕竟齐妃李氏这样当众站起来问她,已经很有点诘问的意思了。
齐妃脸上只是深深的不悦,虽然还勉强保持着笑容,但那笑容已经像是从石头缝里硬挤出来的了。
她瞧着皇后,委屈地慢慢道:“皇后娘娘,臣妾愚钝,可否请您明示——臣妾近日来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厌烦,竟连这张名单上都没了臣妾。”
乌拉那拉氏微微摇了摇头,道:“齐妃!你向来是个直爽大方的性子,怎么今儿反而认了死理了?你也不想想:你不在这张名单上,和那些孩子们不在名单上的缘故,能一样吗?这是皇上的意思,本宫便是有心想姐妹们都周全,也不能不听皇上的!你就不要再枉费口舌了。”
她说的“孩子”便是指低位的贵人、常在之流了。
皇后这话意思就是说,有些低位的贵人、常在之流没去成,是因为皇帝不喜,而齐妃没去成,则是另有原因。
乌拉那拉氏话音落下,端起茶盏,目光如电一般扫了殿内众人一眼,见被选中的人满面喜色,虽是在座位上,已经按捺不住,快要雀跃起来,又七嘴八舌称赞着皇后安排甚是妥帖。
而没选中的人则深深垂着脑袋,一脸懊丧,有几个已经红了眼眶,背转了脸去。
乌拉那拉氏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很享受眼下的这种感觉。
她低下头,优雅地抿了几口茶水。
齐妃眼神复杂地瞧着乌拉那拉氏,虽是想问清楚缘由,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将一番委屈羞窘硬生生忍了下去。
她一脸苦涩地又坐回座位上,因着要出行,殿中众人难掩兴奋,一时间低低地也嗡嗡杂杂起来。
齐妃木然地坐着,听着后面几个年轻贵人已经开始低声商量——带些什么衣裳首饰了。
是呀,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争宠吧!这帮小狐媚子!
齐妃紧紧咬住嘴唇——她虽不能和年轻貌美的新人们比,可这么多年来,在潜邸时,便是儿女福最深厚的侧福晋,皇上登基后,她的地位又仅次于皇后和年妃,可算是后宫第三位妃主。
她怎么也没想到,连阿哥弘昼的母亲——裕妃都能去,自己却去不了。
弘昼若是论序齿,还排在自己儿子后面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