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早就知道你在本宫和冷凌洄之间游走,不过是为了选择一个对你最为有利的人,你觉得本宫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冷凌衍其实早就发现韦喜德并非忠于他一人,不过他一直按兵不动,为的便是今日!
“怎么可能?你早就知道?若是你早知道……”
后面的话韦喜德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冷凌衍的计划。
冷凌衍挑了挑唇,眼神移向了冷凌洄,冷凌洄和他一比便像个小孩子,此时脸上更现了恐惧。
“本宫怎么会逼宫造反呢?这样即便本宫登上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岂不是被外界所诟病?
可本宫没想到十弟的胆子竟然这般大,居然私自调遣御林军围困楚宫,本宫特来救助父皇,传出去也是被百姓称颂……”
冷凌衍说的轻松淡然,冷凌洄摇着头,惊恐的看着楚帝,“父皇!不是这样的!要造反的是冷凌衍,是他要逼宫造反!
您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也都是那个秦方害的!是他的丹药害了您,还有您之前遇刺也是冷凌衍设计的!
是他让您中了蛊虫,让秦方假意救你,为的就是今日啊!父皇,您要相信我!”
冷凌洄已经现了哭腔,楚帝咬着牙关狠狠的瞪着冷凌洄,这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狼子野心,都是一样的可恶!
他无法转头,只能用眼神的余光看着负手而立的冷凌衍,那是他的长子,他甚至还想要将皇位传给他,可他居然敢弑君杀父!
冷凌衍淡漠的看了楚帝一眼,扬唇笑了笑,道:“十弟,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呢?
我不过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进宫,而你却是命御林军围困了金銮殿和父皇的寝殿,咱们两个谁更像要造反呢?”
冷凌衍抬步走了上去,冷凌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冷凌衍威胁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他拿剑的手颤抖不止,威胁也没有一点魄力,冷凌衍反手便夺过了冷凌洄手中的剑,冷凌洄吓得瘫坐在了楚帝的床榻上。
“父皇,您看到了吗?不管是冷凌洵还是冷凌洄他们都是一样的无用,难道您真的愿意将楚国的江山托付给这些人吗?”
冷凌衍将冰冷的剑横在了楚帝的脖颈上,无情的眼中有的只有怨恨,他微微向上挪动剑身,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楚帝的脸,看着有血顺着楚帝的脸流下,冷凌衍满足的笑了起来。
“父皇,儿臣也不愿走到这一步啊,是您逼我的,是你一步步将我推倒今日这番地步!
我也想和您父慈子孝,可您真的是太偏心了!我这般努力,你却可以推上任何一个人来与我为敌,我受够了!”
楚帝脸颊传来一阵剧痛,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他的脸,可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瞪着冷凌衍,就连一句话都吼不出来!
“所以啊,我要为自己谋划,我只能自己动手来除掉这些障碍!
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楚国变得兴盛,我一定不会愧对楚国的列祖列宗!”
冷凌衍脸上的笑更是激怒了楚帝,他张着嘴,费力的喊住一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冷凌衍笑望着楚帝,一字一顿道:“父皇是想骂我是逆子吗?父皇,您别怪我冷血,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啊!
若说狠心谁能比得上您呢?您可以让自己的结发妻子下堂,可以扶持一个又一个废物与您的嫡子来争,甚至对心爱的女人您也一样狠得下心肠!
当年你屠了玉府满门,就连儿臣都觉得心寒啊,从那时起我便懂了为君之道,帝王就是要无情!
你放心,儿臣不会杀了您,我怎么会手刃自己的父皇呢?可是您腹中的蛊虫只怕就没有那么乖巧了,儿臣也该让父皇体会一番心痛的滋味了!”
楚帝怔怔的看着冷凌衍,看着他那残忍无情的笑,却仿佛是在照着镜子般。
原来婉和当年是这般的心情,被自己身边的人背叛抛弃,原来这种感觉这般的痛!
楚帝闭上眼睛,眼泪混着脸上的鲜血流了下来,他一直觉得他的狠心是为君之道,原来他当时的面目这般可憎……
他突然想起那日她问他,若是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抄了玉府全家,他说他是个帝王,要她谅解。
现在看着他的儿子们一个个恨不得杀了他取而代之,他们也都各自的理由,他是不是也该谅解呢?
他这一生从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同样,那些曾经真心对他的人也都一个个的离他而去了……
或许婉和应该是知晓这件事的吧,所以她才会提议出宫,随意她才会在临行前再一次问了他那个问题。
微咸苦涩的泪水流进了楚帝的口中,原来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滋味吗?
楚帝突然有些恍惚,很久很久以前,他有贴心的兄弟,有心爱的女人,有亲近的子侄,可这些人似乎都被他一个个推开了……
他为自己找了无数个完美的借口,可实则这不过是他的自私和疑心罢了,是他伤了他们,也是他亲手斩断了这些最真挚的感情。
冷凌衍冷漠的看着清泪纵横的楚帝,眼中没有一丝的同情怜悯。
殿外似乎传来了很多人杂乱的脚步声,冷凌衍目光一冷,银剑一挥,韦喜德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的脖颈汩汩流着鲜血,死不瞑目的的看着冷凌衍。
而冷凌衍则是随手将带血的剑扔在了冷凌洄怀里,冷凌洄早已经被吓傻了,浑身僵硬的坐在楚帝身边,而门外却是走进了一众大臣,将眼前的场景尽收眼底。
“我没有欺骗众位大人吧!十皇子假传圣旨,私调御林军,意欲谋害陛下!”
秦方将一众大臣引来了楚帝的寝殿,而那些大臣正看到韦喜德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冷凌洄的手里正拿着那把带血的剑,楚帝倒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难道真的是十皇子谋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