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去的及时,中毒未深,太医又医术高明,药到毒除。
“现在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他,你要的证据,都在他身上!
“对了——”
说到这里他顿一顿,又望着左清辉道:“左夫人我也一并带来了,韩阁老和左大人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带进来,让你们见一见。”
韩顿静默半刻,忽然扭头向外下令:“燕王世子萧淮藐视朝纲,竟敢明目张胆羁押命妇,金林卫何在!”
亲军十二卫里金林卫指挥使罗翌带着人进来。
王位里坐着的燕王扶着杯子轻笑了下。
罗翌花白胡须微顿,扶剑未动了。
郑太后摆了摆手。
罗翌出去之后,整个大殿气氛就阴冷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太后已经坐不住,自锦榻上起了身!
萧淮嗓音传遍殿宇:“沈崇光自进礼部日起,屡受文远诤针对,因为纪氏的死来的诡异,因此臣就着人去文府查了查。
“刚巧听说左清辉与文远诤往来甚密,于是又着人去左府走了走。又刚好就碰上了吴夫人赐下点心,想要将管事吴荣灭口!
“方才吴荣已经招供,纪氏乃死于谋杀。
“他受左清辉的指使买通了纪氏身边两个下人,于昨夜里言语诱使纪氏写下一封控告沈崇光宠妾妻的状子,而后以药物将纪氏弄昏迷,再将她悬梁勒死伪造了自尽现场!
“所以整个案子文远诤才是主谋!
“他特地选在今日双管齐下,一面着胡维上奏,一面谋杀纪氏,以便使沈家在短时间内无法提供证据,而令沈崇光当庭获罪!”
一旦下旨降罪,即便事后找来了证据,想要翻案也是难上加难了。毕竟太后什么心思双方都心知肚明。
郑太后有半晌没说话。
“——把你的罪状交代出来!”
萧淮往地下看了一眼,吴荣立时跪趴在地下道:“数日之前我们老爷突然叫了小的进书房,说礼部侍郎文大人要对付员外郎沈崇光。
“差小的去接触纪娘子的两个下人。
“我施了几回恩惠,让她尝到了外财的甜头,又诱惑她们说等纪娘子死后,她们便可卷走她的银钱跑路。
“她们心动了,前两日何嬷嬷就来寻了小的。
“小的就教她如何施为,她们拿到‘遗书’后还送来给小的瞧了瞧,小的又呈给我们老爷瞧过,就挑中了昨儿夜里下了手……”
满殿的人都彻底安静不下来了!
郑太后定立在珠帘后,隔了许久才将目光转向韩顿,韩顿面色沉静,但拢在小腹前的双手拇指却捻得发了白!
“简直一派胡言!”
文远诤怒冲到萧淮跟前:“谁能证明这番话不是世子你唆使他做的伪证?!文某人何至于因为受几句训斥便就对沈家怀恨在心?世子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淮看也没看他,直接朝角落里已经只等下旨宣判的左清辉勾了勾手指道:“当着皇上和韩阁老的面,你来说说是不是真的?”
左清辉吞咽着唾液,再吞咽着唾液,平整的地板上,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他一路打了好几个踉跄。
到了萧淮跟前,他简直整个人已然如筛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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