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众人都听出来,这响声越来越大,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摩擦着他的头骨。
韩载沄的脸色也变白了,但他不忘赶紧走过来拉住了许西绣氤的手,让她偎在自己身边。
余凤来尸体的鼻孔里渐渐露出了两片透明的像翅膀一样的东西,只听“嗤嗤”声不绝,一连十几只像蚂蚁般大小却长着翅膀、遍体通红的小虫子飞了出来,回旋着飞上了屋顶,又是“碰”的一声,十几只虫子突然撞在一起,瞬间便统统消失了,化为了一道道烟灰散落下来。
众人都瞧得目瞪口呆,耿二大爷颤声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蛊术”许绣氤突然说了一句,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神情却很镇定。
“蛊术?”上官清汶转过身来:“请问这位就是韩少夫人么?”
韩载沄略躬身道:“正是内人。”
上官清汶看着她,她刚一进门时,他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在她未说话时,自然是不便去观看别人的老婆的。
他眼里带着一些笑意,缓缓说道:“少夫人的意思,是说余兄被人下蛊致死的么?这确有可能,但断臂又如何解释?”
许绣氤叹道:“这只断臂只怕是余相公自己砍断的。因为他是正对大门倒下,如果是有人行凶,面对面伤了他,砍断的应该是他的左臂,不会是右臂。而我听说余相公号称左掌翻云独行盗,正是惯用左手使刀的。”
耿二大爷愣愣地听着,忽然说道:“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自己砍自己?”
许绣氤道:“也许他断臂之时,神智已不清醒了。”
耿二大爷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张嘴,只听上官清汶正色说道:“看来,他被蛊毒所迷惑,突发癫狂砍伤了自己,虽然在清醒后急忙配置了伤药,却终因中蛊的缘故无济于事。”
他转身面向了上官清泓,说道:“大哥,看来此事的经过就是如此,与韩家并无关系。”又向吴毅笑道:“也请吴兄不要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与韩公子握手言和的好。”
上官清泓沉吟道:“纵然如此,那又是何人下蛊?他又是如何中蛊的呢?”
许绣氤道:“是那只兔子。”
上官清泓也看向了她:“兔子?”
许绣氤道:“我听小五、小六说兔子刚送到他们手里时还是活的,但带到大厅里时就死了,我相信他们并没有做手脚。兔子断腿而死,岂非正和余相公的死法一样?”
上官清泓道:“少夫人认为,这是诅咒?这种事虚无缥缈,如何能信?”
上官清汶接口说道:“我懂得少夫人的意思,那送兔子之人在兔子身上下了蛊,兔子便和余相公一样发狂咬断了自己的腿,失血而死。而余相公摸过了兔子,蛊虫就传到了他身上。”
耿从南忽然叹道:“四公子和少夫人说的虽有道理,依然觉得匪夷所思。”
他的大徒弟杜乾突然说了一句:“但我却可以证明他们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昨夜失眠,一直站在窗口直到快天亮,院子里的动静我都知道,并没有看见有人进去过余二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