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沄吩咐下人将余凤来的尸体抬去停灵堂,择日安排后事。耿从南自然是感激不尽。
韩、许夫妻二人回到了房间,韩载沄看着她:“好好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下蛊的人会是谁?要不要把小五、小六再找来问一问。”
许绣氤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我已经问过小五了,下蛊这人倒不是别人,是我们的老朋友。”
“哦?”韩载沄很诧异:“老朋友?”
许绣氤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了。小五告诉我,送兔子的人虽然长相普普通通,但鼻子的右翼旁边有一个不小的坑洞。”
“坑洞?”韩载沄想了想:“我想不出认识这样一个人。”
许绣氤目光闪动:“你还记不记得李奇?”
韩载沄道:“李奇?不是打发去看守祖坟了吗?”
许绣氤幽幽说道:“那个李奇是假冒的。”接着便把前几日金顺从韩家祖坟赶回来述说的一番话告诉了他。
韩载沄一边听,一边心在往下沉,不等她说完便急切地问道:“那真正的李奇已经。。。已经遇害了吗?”
许绣氤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叫金顺雇了义庄几个人去看过了,放在海棠棺材里的尸首虽然已经有些腐烂,但看得出来是个高大的男人,应该就是他。”
韩载沄霍地站了起来,长叹一声,胸膛起伏,眼中竟含起了泪花。
许绣氤走上两步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危机就在眼前,我们还要振作起来。”
韩载沄转身看着她:“危机?你是说那个曾假冒李奇下蛊的人,是冲着韩家来的?”
许绣氤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金顺在假李奇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双袜子,上面绣着三朵残缺的桃花,这正是流春山庄的标志。”说着便把那双袜底被剪开的袜子找了出来,递给了他。
韩载沄接过看了看,吃惊道:“难道这个人是上官清泓派来的?”
许绣氤叹道:“但愿是我们猜错了,闽南吴家如今已不足虑,若是上官氏要针对我们,麻烦就大了。”
韩载沄道:“可是世间都说上官清泓义薄云天,名高天下,怎么会做出这等阴损的事?”
许绣氤道:“我找人打听过了,上官氏虽说地位甚高,但以他们的名头,交游广自然花费也是巨大。他们兄弟几人都不善经营,河南近年来又是连遭旱灾,洛阳一带几乎颗粒无收,他们只靠着祖上留下的田庄已是入不敷出。所以,韩家这块肥肉,只怕他们早就看在眼里了。”
她皱了皱眉:“他们既存了这个心,一定还有后招,我们还得小心应付。”
耿从南从余凤来的尸体被抬走、众人都散去后,又在屋子里流泪、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两个徒弟在门外等着,扶着他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