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谢宛芯往另一条岔路上走了几步,又笑道:“离这里不远有一座鼎香楼,听说菜品很有名,要不要去坐坐?”
谢宛芯不以为然:“我们谢家什么东西没见过?菜品好有什么稀罕?”
“姑娘说的是”闻喜笑道,目光闪了闪:“可是菜品好还在其次,听说鼎香楼是本城的举子、秀才们最爱去的地方,办过许多次诗会,留下了好多墨宝,老板都挂在墙上。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谢宛芯停下脚步,眼中亮了:“若是这样,倒值得一去。”
闻喜高兴起来,走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就在街巷间看见了鼎香楼金灿灿的招牌。一个身穿杏黄色织锦长衫的青年男子站在大门口,左右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谢宛芯一看见他,脸色就变了,赶紧旋身回转,走得很快。闻喜小跑着跟上来,奇怪道:“姑娘怎么了?已经到了门口,怎么不进去?”
谢宛芯还未回答,就听见背后有人呼喊道:“五姑娘,五姑娘,请等一等。”
她吃了一惊,一把拉住闻喜的手腕:“快走!”步下生风,比刚才走得更快了。
闻喜被她拖着穿过了两三条巷子,累得直喘气:“姑娘,我真走不动了,你得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
谢宛芯仍是脚下不停,却哼了一声:“为什么?你心里明白。”
闻喜怔了怔:“我不明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谢宛芯正要说话,忽听背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瓦罐破碎声,一个人“哎哟”惊呼了一声,又是一个暴怒的声音吼了起来:“你撞坏了我的摊子,还想走吗?赔钱来!五两银子!快点!”
谢宛芯不由大喜,说了一声“撞得好”,就放开闻喜的手,悠悠然往前走去。
闻喜回头看了看,赶紧跟上来:“姑娘,那几个粗陶罐子就要五两银子,李公子不是被人讹上了吧?”
“讹不讹上的,也不关咱们的事”谢宛芯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路旁一所墙头垂下的一枝杏花:“总之,他一时半会儿是别想走路了。”
“那我可不信”闻喜摇了摇头:“不就是区区五两银子嘛。”这丫头从小在谢家长大,口气也不小。
“你就放心吧”谢宛芯笑得更开心了:“这种人抠得要命,出门带的钱绝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啊?”闻喜突然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冷不防砍了一刀,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那、那。。。”
“那什么?”谢宛芯也忽然收敛了笑容:“你是担心他承诺给你的钱不能兑现?是他串通你带我去鼎香楼的,是不是?我就在奇怪,什么诗会、什么墨宝,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严肃地盯着闻喜,语声提高了些:“你为了二两银子就敢把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