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芯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只得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拱手作别。
谢宛芯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让他走还真的就走?她突然有了一股没来由的怒气,但不知为何她牙齿越咬越紧,心里却越来越酸,眼里泛起泪光,扑闪着就要滚落下来。
闻喜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要赶人走的明明是她,可看她的样子,好像该生气、受委屈的反而是她。
闻喜不敢问,心里却犯着嘀咕,姑娘从来不是个小性子的人,最不爱和人起冲突,可是自从认识了秦公子,她有时候真的变得好奇怪。
秦慕川慢慢走到了转角处,身影即将消失。谢宛芯突然把手里的绢子一绞,喊了一声:“你回来”。
秦慕川站住,又是惊喜又是糊涂,但反应却不慢,转眼间就折了回来。
闻喜歪着头,摸了摸耳朵:“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谢宛芯不理她,赌气看着秦慕川:“我。。。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秦慕川笑了笑:“姑娘请讲。”
谢宛芯咬了咬嘴唇:“你要说实话。”
秦慕川看着她:“姑娘放心,一定是实话。”
“好”谢宛芯沉默片刻,尽量平心静气说道:“依锦阁有一个叫彩霞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秦慕川愣了一下:“彩霞?谢姑娘怎么问起她?”
谢宛芯皱了皱眉:“你别管我为什么要问,只回答我的问题就是。”她又加了一句:“不许想,马上回答我。”
“好”秦慕川果然不假思索,很快答道:“彩霞的父母本是秦家的下人,她从小在秦家长到八岁,后来秦家败落,不得已将他们都遣送出去。我去年偶然与她重逢,才知道她早已父母双亡,被亲戚卖入了青楼。”
他停了一下,叹道:“她遭遇至此,可以说与秦家不无关系,只可惜在下虽然愧疚,却没有能力为她赎身,救她脱离苦海。”
谢宛芯瞧着他,眉头仍然没有展开:“就这样?那我怎么听说阁下和彩霞来往频繁?除了愧疚,就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秦慕川有点疑惑:“谢姑娘指的是什么?”但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不由苦笑道:“不知姑娘从何处听来的这个话?在下只去看望过她两次,为她填了一首词,助她一唱成名。得知她处境好转后,总算是略为宽心,就再没有去过。频繁二字真不知从何说起?”
谢宛芯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讷讷道:“原来。。。秦公子是一番好意。”但她想了想,心里又沉了下去:“不过,纵然你是无心的,彩霞又会不会曲解词中意呢?”
她说的很隐晦,秦慕川怔了怔,并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我是说”谢宛芯笑了笑,她脸上的冰霜完全不见了,倒反过来怕他生气,柔声解释道:“有时候同情也好、感激也好,日子久了这种情感也会变化的。”
秦慕川明白了,苦笑更甚,竟有些哭笑不得:“谢姑娘更错了,彩霞如今已经从良,随他人远走高飞,并不在依锦阁了。”
“哦?”谢宛芯吃了一惊,这倒在她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