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芯告退,站在庭院中等了一会儿。
郑婆子走了出来,面有为难之色:“少奶奶,你在夫人面前说的话都有道理。可你不知道,顾三娘子是个难缠的人,夫人答应她的一千多两变成了四百两,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谢宛芯笑了笑:“郑妈妈不必担心,我教你一句话,管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郑婆子听完她的话,就转忧为笑,连声答应着走了。
谢宛芯回到房间,闻喜跟进来,关上门就笑了:“姑娘厉害!夫人那么说一不二的人,你一套话说下来,哄得她一点主张也没有了。”
谢宛芯却没有笑容:“过日子长着呢,哪能由着他们没完没了的?以前我是新媳妇,拉不下这个脸,他们要是老觉得我好性子,就错了主意了。”
闻喜笑着拍手:“夫人做梦也想不到,姑娘把嫁妆银子放到京城的几家大商行入了股,这几年把买房、租房的钱都赚回来了,根本没动到咱们的本金。当家可不是只凭嗓门大,她想要逼姑娘服软,还差得远呢。”
晚上,秦慕川从陶县令邀约的聚会上回来,拉了媳妇的手笑道:“我一进门就听说顾婶子来打秋风,是你教了郑妈妈一句话,她听了连晚饭都不敢留下来吃,就急着走了。”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教郑妈妈说了什么?”
谢宛芯淡淡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拿住了她的把柄。”
秦慕川道:“哦?有点意思,是什么把柄?”
谢宛芯就把顾娘子来要钱的缘由讲了一遍,眨了眨眼睛:“这把柄很明显,你一听就明白的。”
秦慕川果然笑了:“大汉王朝哪里来的青花瓷?还赏赐给大将军?连武帝本人都从未见过呢。”
谢宛芯笑道:“正是呢,顾婶子不识字,怕是听了几段说书,就敢编出这样的瞎话,哪里知道咱们一眼就能看穿她。我没在婆婆面前说破,是怕婆婆知道自己受了骗,面子上下不来。”
严夫人在儿媳走后,慢慢想着也有些不自在,算账她是不擅长,听了儿媳的说辞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可就是忍不住犯疑心。想想谢家是多么大的家产,做父母的又偏疼小女儿,儿媳手里真就只有这么点儿?她可真有点不信!
严夫人皱着眉头,嫁妆捏在儿媳手里,终究不是个事儿,总得想法子让她交出来!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好想?这家里上上下下,可都是她的人!就连儿子再怎么恭敬孝顺,暗地里也向着自己媳妇!
她也曾跟儿子说过几次,把嫁妆拿出来,让她这个长辈当家。可儿子竟然振振有词,说按照大宋律例,嫁妆是私有财产,劝她不要有这个想法。
这叫个什么话?!严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私有财产?她谢宛芯连人都是秦家的,倒有了私有财产?可她拗不过儿子,看看儿媳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这事只能罢了。
可那二十万两银子。。。咳,就算是只剩下十几万吧,总在她眼前转,到底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