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再聒噪,我便叫小姐将你丢下……”
青黛见自家小姐没再开口,又因京墨的话,想小姐当真是想入城,不管这些难民了,青黛只好顺从的去马车周围收拾,东西并不是特别多,不多时,便收拾妥当,在离歌刚要上车之际,青黛的神情,仍旧很是担忧,却不得不听从自家小姐的,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出现,打破了离歌欲进城的打算
“姐姐,姐姐,别走,求你救救刘婶婶……”
一个衣着破烂,且面上皆是泥土,勉强可单凭发型,分辨性别的小女孩,来到了离歌身前,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拉住离歌素白的偏男子的衣裙,更拉住了离歌的脚步,就着火光细看之下,发现是方才分予他们红薯的,众多孩子们的其中一个
“小妹妹,有什么事你慢慢说”青黛转身擦着小女孩脸上的泪水,一脸的关切,而离歌想的,往往同旁人不一样
“是谁叫你喊我姐姐的?”青黛她们因离歌的话,亦同是不解,这孩子怎知她家小姐是女儿身?
“是刘婶婶,刘婶婶流了好多血,我娘一点办法也没有,刘婶婶说,说叫我来找坐在马车上的,穿白色衣裙的姐姐,说只有你能救她……”那女孩越说哭的越厉害
“刘婶婶是谁?”青黛问着
“应是那有孕的妇人,小姐……”京墨说完转头看向离歌
“玄枭,带着银子速去城中,务必请来一名大夫……”离歌当真是做不到置之不理,玄枭领命离开,而离歌几人,则是由小女孩的带领下,去向难民营,刘婶婶的住处,此时刘婶婶的住处周围已围满了人,那妇人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离歌几人根本靠不了前,当然,她亦不认为自己就算靠前了,能帮上什么忙,没准同样会被半吓个半死,虽然她杀过人
“啊……”再次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刘婶子,你省些力气……”说话的应是在一旁帮她之人
“娘,娘,我把姐姐带回来了,让一让,让我们过去”
那个小女孩拉着微怔的离歌,欲挤过众人进入帐中,周围的人见是离歌前来,便相继让出了一条路,离歌便晕晕乎乎的被牵进去了,亦是手足无措,连着身后的京墨同青黛,自是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可她们皆是未出阁的女子,哪瞧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如烟生的时候,她们并没有上前呀!
那刘婶婶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三人自塌上看到的便是,那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几乎拧做一团,眼睛好似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合,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嗓音早已沙哑,双手更是紧紧抓着,身下那发放的被褥早已被汗水浸湿,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她瞧见离歌的到来,且正看着她,突然将一只手抬起,伸向离歌方向,主仆三人更是吓得一同后退一步,青黛更是紧拉着离歌的胳膊
“小姐,您来了,刘婶子说您能救她,莫不是,您是大夫郎中?”那个带着离歌几人来此的小女孩,去到那说话的妇人身侧,躲着,不敢看向她娘身边的刘婶婶
“我并不是大夫郎中,亦不知她叫我来,为何……”
“不是?那这可如何是好……”那妇人面露凝色
“小姐,小姐,民妇自这一路,便知晓小姐是心善之人,定会救民妇同腹中的孩儿,求求小姐……”那孕妇几乎用尽力气,伸向离歌的手亦垂落,离歌对此确实是没有办法,她要如何帮她?离歌皱眉仔细回想
“她这样的阵痛多久了?羊水可是破了”离歌只能凭着常识的,询问那身边的妇人
“哦,吃晚饭之前,刘婶子便有些不舒服,晚饭更是勉强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不多时,便是一阵阵的疼痛,到现在应快两时辰了”
“未吃多少?青黛快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她不吃东西,哪里来的力气生孩子?”
对于离歌的吩咐,青黛虽心中想着,小姐为何会知晓这些?但事关人命,亦是一分皆不敢耽搁,马上转身去问其他人,更是回车上将她们剩下的肉干拿来,同其他人一同,为那刘婶婶热了碗肉粥,又因不敢向前,其他人更是,一旁的妇人亦是无法分身,离歌只好接过,顶着刺鼻的血腥味,欲亲自动手喂她吃下
“周围的人最好散开,保持周围空气的流通,以免造成产妇的缺氧”
离歌说完,便当真低身亲手喂着那孕妇喝粥,一旁的人,虽不是很明白离歌话中某些词语其意思,但依旧被离歌的气势所震慑,无用之人自觉散开,最后只留下几个年龄较长的妇人,许是等待需要之时上前帮忙
这样的离歌,再次的惊了青黛同京墨,她们的小姐,当真是不一般,好似任何事,只要有小姐在,便可安心,而这一切对离歌而言,却是硬着头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