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进入之后,虽仍有那刺鼻的血腥味,令她多少有些不喜,王妈妈同之前那女孩的母亲,亦是在帮那妇人收拾,细看之下,人到不似之前那般狼狈,见离歌进来,欲要起身
“哎,刘婶子,你这是要作何?你刚生产,可不可如此乱动啊……”
“燕儿她娘扶我起来,我要谢谢这位小姐,若没有她请来郎中,今日,我母子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那被叫燕儿她娘的妇人,听后亦不再劝了,怕是亦是觉得,离歌于她刘婶子而言,自是该千恩万谢,遂,不再多做阻拦
“既然不该起来,就别起了,听郎中的,养好身子才是关键,况且,日后若由你一人带着孩子,你更要快些恢复才是”
离歌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按着躺下,之后,坐在了一旁,燕儿娘为她搬的凳子上
“是啊,刘婶子,养好身子才是关键,你快看看这孩子,这会儿正睡得香呢”李妈妈亦是上前,将孩子放到刘婶子身边塌上
“这是我苦命的孩子?娘,对不起你……”她看着睡梦中,有些瘦弱的孩子,说出了这样的话,泪水更是无声的落下
“对了,小姐,我听两位妈妈说外面起火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燕儿娘亦是担忧地问着离歌,好似将离歌当做救命稻草,主心骨一般,她的话一出,那刘婶子同时震惊之余,泪掉得更凶了,好似心中有万般委屈
“会没事的,这会儿也应是救下了,无须担心”
对于独身一人的刘婶子,离歌不想细问亦或是打听,谁皆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她亦是有的,只当她是苦命人,同福娃同他的奶奶一样的苦命人……
“小姐,火势已控制,且无伤亡……”京墨的到来,打破了之前几人心中担心的气氛,主仆二人更是对视,京墨亦是同离歌轻点头,其中深意二人心照不宣
“没事了,没事了……”两位妈妈连带着燕儿娘,皆是欢喜,离歌刚欲起身,先行同京墨离开,不想再被那妇人拉住
“好生休息……”离歌笑着,说完之后却不见她松手,离歌疑问的看着他,好似她有话要说
“小姐,您定是有福之人,如今又是我母子的恩人,可否再麻烦您一事,为我这苦命的孩子取个名字,他生于这如此混乱之地,日后不知是何光景,还望小姐可赐名,望可沾些福气”
“我起名字?”离歌语带疑问
“嗯,劳烦小姐了,我一乡野妇人,亦是没什么学问,更是起不出什么像样的名字,可小姐定是不同……”
那妇人一脸期待与恳求,连带着那三人亦是如此,想着这孩子,若是得了这小姐的名字,日后就算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亦会有些出息的,毕竟这一路他们皆将离歌视为善人,会有福报,可离歌却有些为难,起名?真是有些难住她了,看着这在睡梦中的孩子,离歌竟想到了那可怜的福娃,他小时候亦是这般吗?不会,定不似他这般于混乱之中降生……
“浮生……”离歌脱口而出
“浮生?”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浮生,其一,希望他在这纷扰的世事中,暂且得到片刻的清闲,其二,又取福祸之福同音,素来福祸相依,祸后亦是福,福生亦浮生,你看如何?”
离歌未说的,还有亦是那福娃的福,心中希望这孩子,可以代替福娃,看尽这世间繁华,离歌更是就着那郎中,写药方之时落下的纸笔,写下浮生二字,递给那踏上的妇人
“浮生亦福生?呵,好名字,真是好名字……”那妇人接过离歌的字,看了看,好似满心欢喜,又看了看她的孩子,泪水却再次落下,帐内的几个婆子,亦是觉这名字起的当真不错,这小姐定是大家闺秀,这孩子日后亦会沾其贵气,连连的向那刘婶子道喜,离歌趁此时机,便同京墨出了帐子
“小姐,您叫玄枭同奴婢前去帮忙,且留意之事,那人如今已被玄枭制服……”京墨带着离歌,同安置好郎中的青黛,一同前去玄枭处汇合
“那人是谁?”路上离歌问着京墨
“是那之前同守城官交涉之人……”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火同他有干系?”青黛很是疑惑
“嗯,小姐之前吩咐我同玄枭探探他,不曾想,我们这厢刚前往他的帐子方向,还未到其门口,便见他慌乱欲跑,玄枭当即抓了个现行,奴婢细看之下,身形同之前那人亦是相似,我们质问他,他却死活不开口,如今由玄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