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的推门而出,打乱了一身英气慕白对书生模样凌渊的打量
“起来了?”凌渊转头看着离歌,一席素白,绣着片片竹叶衣裙,墨发被简单挽起,竹节式碧玉发簪,同样打量的还有正对面的慕白
“嗯,我父亲昨夜定是纠缠了你许久吧……”离歌坐在凌渊身旁,凌渊笑而不语
“慕白,他是凌渊,素有神医之称,稍后便去瞧瞧你婆婆,正巧你也来了,坐,你先同凌渊说说,婆婆的近况……”离歌看着有些黝黑的慕白
“你瘦了……这一路定是很辛苦吧……”慕白看着离歌并没有坐下
“嗯,算是吧,话很长,坐下说……”离歌再次示意,并为慕白倒了茶,慕白坐了下来,离歌简单的同他说了些这一路的见闻,南渊东凉的风土人情,什么游花船,逛花楼,搭粥棚,就连玲珑坊的小倌馆,离歌也一并说了,慕白听得是时而浅笑,时而震惊
“可有受伤?”慕白仍旧不放心,只因离歌的气色,较之前当真是不大好,离歌摇头
“无碍,许是这一路舟车劳顿,昨夜睡得又晚,还饮了些酒,在家里养几日就好了”
离歌不打算同慕白说太多,她这一路,多一人知晓,只不过多一人替她烦忧罢了
“别再远行了,大家都不放心……”慕白叮咛
“嗯,不走了,也都看的差不多了……”离歌语气肯定
“你……”慕白好似仍有疑虑
“不是有病人需要我看看嘛?你婆婆?说说吧,过了晌午切脉诊断便不那般准确了……”
一直未开口的凌渊替离歌解围,且瞧着这小子样貌不俗,对离歌如此关切,恐是有其他心思,君墨邪可是他的兄弟,他怎能坐视不理
“是啊,我哥说这半年婆婆的病好似又重了,当初你们不也是寄希望于他神医凌渊嘛?如今他同我一道回来了,你便是细细说说……”
“额,这个……”慕白还有些局促,似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如我们一道去看看吧,我看他恐也说不出个四五六……”离歌见他支支吾吾,直接提议
“也行,正好本就在此等你一道出去逛逛,不想等了这般久……”凌渊一旁搭腔
“嗯,看了病,我请你到飘香居吃好的,慕白一道……”
离歌浅笑的看看慕白,慕白一怔,之后反应过来,不忘挪动步伐,心里五味杂陈,有他们期盼已久的神医,可为婆婆看病,他自然是心中欢喜,可又因离歌方才,同他所讲述的皆是一概而过,他心中始终有些不踏实,可离歌现下好似又没有细说的意思,算了,反正离歌应下,再也不走了,待这凌渊神医为婆婆瞧了病,离开以后,他再找机会向离歌细细询问,想明后,慕白的步伐有些迫切,三人一道出了楚府后,便在前引路,不多时,便到了离歌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此时这里已变了模样,门口更是往来不断,入了门,前院后院皆是一些来这里习武的人,男女老幼皆有,就连那个小伍,如今只半年光景,也貌似长高了许多,此时正有模有样的教一群娃娃练拳,同时还高喊口号,声声稚嫩
“你走后,我们多方寻你无果,回来之后,你哥说或许通过各地送镖,亦可收罗你的消息,我们便大小不论的,接了许多押镖送货的生意,久而久之,人员也在不断的壮大,可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不想你竟然离了北苍,来,小心,婆婆在后边的屋子,如今人太多,有些吵,白日里婆婆在前院实难入睡……”慕白一边引路提醒,一边简单诉说离歌离开之后,镖局的发展
“这不正好,你们这些兄弟也算有了营生……”
“嗯,还要多亏你当初的提议,对了,姚娘几乎日日询问,可有你的消息,就连那幽州城主小姐岳绫珊亦是,每每送货,她都要问上一问……”
“她都知道我走了?定是姚娘说的……”
“你呀,也不看你走了多久,姚娘也是急了,你这回来姚娘若听了风声,定会去府上寻你……”慕白瞥了一眼离歌
“对,你派人知会一声,莫叫她空跑一趟,就说叫她稍后到飘香居去,今晌午我们都到那去吃……”慕白招来一人,简单交代,那人应下便走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三人方到婆婆住的门口,屋内便传来的阵阵咳嗽声,慕白急切的推门而入,浓重的中药味儿迎面而来
“叭……”塌上之人许是受到了惊吓,本就颤颤巍巍的手,愣是没拿住装着热水的杯子,慕白见地上的碎瓷片,同冒着气的水
“婆婆,您没事吧,孙儿走的时候,您不是刚睡下嘛?这才多久,您就醒了?”慕白看着正弯腰,打算捡瓷片的婆婆,满眼的担忧与心疼,快步走过去将其扶正,之后便收拾着地上的瓷片
离歌这才看清,塌上的婆婆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比以前更瘦了,她的眼睛深陷,双目无神,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轻,怎么会这样?离歌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凌渊
“咳咳,离歌,咳咳,离歌小姐回来了,咳咳……”婆婆一直咳个不停,但仍旧同离歌打招呼,离歌上前
“婆婆,您怎会咳的这般厉害?”离歌扶着她的胳膊,坐到她身侧的塌上,那瘦弱的胳膊,装在宽大的袖中,离歌摸着,手臂更似皮包骨一般,离歌心中不免有些心疼,难道祖母不曾派人照顾过她们?离歌皱眉却又觉得不应该
“人老喽,不中用啦,咳咳咳,白白浪费了楚老夫人许多心意……”收拾好的慕白为她轻拍着背,离歌听了了然
“婆婆,离歌带来了神医,婆婆,这下婆婆的病一定会好的……”慕白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