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奴的本分,公主不必谢老奴,要谢也该谢先皇后娘娘,若不是她当年故意将老奴撵走逃过殉葬一劫又岂能多活这十几年,只可怜公主您这么个女娃儿还要南下救兄实在让老奴心中不平。”说着,老人突然老泪纵横起来,然后哭哭啼啼道,“怪只怪老奴没本事,没能帮焱王殿下·······只能靠公主·······。”
“皇兄出什么事了吗?”被他这么一哭,篱落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甚至心头莫名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忙急着打断他。
“焱王殿下孤身奋战甚是可怜哪·······。”老人见问,先是仰天一声长叹,然后一抹眼泪道,“几个月前北历丢下二十万大军对付殿下后皇上本想增援,可总是被文官所扰一直犹豫不决。好在当时还有一个温宏将军在朝堂上几次冒死谨言才终于有了转机。要知道他本是焱王麾下的一名大将,后来调入京城成了北关的守将,若不是他几次在朝堂上痛哭流涕,皇上岂会让他率领北部十二万大军南下,剩余三万交由马将军驻守京城。可谁能想到这个消息传到老奴耳朵里才高兴了一天结果就变了,温将军刚出城不久皇上不知道又听了谁的谗言居然变卦了,下了必须留守豪城待命不得南下的命令,弄得“炎军”断了支援,如今殿下生死未卜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了。”
说到这里,老人不禁哇哇大哭起来,然后一面哭一面颤抖着从衣袋里掏出一样用大红色锦布包裹的东西递给她道,“这个东西您拿着,是老奴从圣上书房偷出来的,公主快快南下别耽搁去救焱王殿下吧!还有皇上派了一个监军跟随温将军,此人不是个好的,您一定要小心。”说着,他又忙转向平清王道,“王爷也请快快离去吧!皇上是个耳根子薄的人,如今还顾念手足之情不忍痛下杀手,若是存心至你于死地,怕是您这点兵力根本不是禁卫军的对手,快去吧!”说完,他急着要走,结果被篱落拦住了。
“那您怎么办?”他此次一去岂不凶多吉少。
“老奴一把年纪已经活够了,能做的都做了,好去追随先皇后娘娘了,公主多保重。”
说完,老人大踏步离去,留下佝偻的背影和被风吹散的余音在晦暗不明的清晨里被层层暗沉淹没······。
篱落颤抖着手打开锦布,这才发现里面正包裹着一个看起来像麒麟一样的物件——这是兵符,能调令三军的兵符。
见此,她不禁泪流满面,用力一捏手里的东西后便带着花糖王和小灰灰快步离开没有再多加逗留。
---
豪城
匆匆回了塞疆又匆匆启程,篱落带着五千骑兵路过京城时发现难民们已经进了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心里的焦灼始终难以平复,疯狂南下的身影较之前更显急迫,好在五千骑兵个个年轻力壮,没有怨言且紧紧跟随倒是让她颇为感动。
只可惜很多事人算不如天算,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半个多月后赶到豪城,刚与温宏将军相见还未来得及细说详情就收到了花无敌从前方传来的急报,甚至比温将军麾下的斥候还要来得及时。
他是篱落前脚离开京城后第一个被秦夜冕派往北凉的暗探,毕竟他的脚程是暗门里最快的,能做她的眼睛将前方消息及时传来。
只是此时看着正灰头土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嘴唇干的起皮,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花无敌正大口大口喝水的样子,篱落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