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既然不会医术,又为何要入宫,难不成真的当此事是儿戏么?!”
太子分明就是怒了,可眼神却没见得有多生气。傅萱容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委屈巴巴道:“我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事儿说到底是兵马大元帅提议的,想必他是想为玉瑾王妃出出气,所以才会有此举。”
“你此言,莫不是在告诉我,大元帅公报私仇?”
傅萱容惊恐的捂住了嘴,“太子殿下,我原本还没想到该如何形容大元帅此举,方才你这一句公报私仇用的甚是妥当,原来您也这么觉得?”
“我不是……”
“我知道太子您不是喜欢背后议论臣子之人,毕竟您为人正直,乃是京都城内的楷模,但大元帅此举确实不太对,无论私下有什么仇怨,都不该拿舒妃娘娘的身子来胡闹,她毕竟是您的母妃,诞下太子,何等的尊贵!”
一连两个高帽子戴到了黎辰头上,他若是继续责怪傅萱容,那就是担不上为人正直这个称谓,若是不计较玉衡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不重视自己的母妃。
好,很好,这个傅萱容,嘴皮子功夫果然了得。
“你……”
“太子殿下,我知道自己方才所言让您茅塞顿开,幡然悔悟,但我身为王爷的女人,那也算是您的弟妹,一家人,不必说什么谢不谢,恩情不恩情的。只希望我明日给舒妃娘娘医治时,您千万不要怪罪我医术不精才好。”
“我……”
“太子殿下,现在日头太烈了,我这脸上的妆都快晒化了,要是皮肤黑了,那可就不得王爷宠爱了,一旦失宠,那就得成下堂妇,所以我得赶紧回殿内躲着,太子您请自便,安离,走吧。”
接连被打断了几次话,黎辰脸色已经比墨汁都要黑不少,但傅萱容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带着安离扬长而去。
如果说先前安离觉得这位容主子是个贪财无能的草包,现在已经彻底佩服的五体投地。
刚刚那个,那可是太子,哪户官家女子见到了不得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
可傅萱容倒好,居然用嘴皮子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甚至还把劣势转为了优势,这本事,实属了得。
“容主子,你就不怕太子生气么?”要是得罪了他,傅萱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呵,当日我在大殿上拒绝做他的太子妃,梁子早就结下了,还怕什么生气不生气,我现在巴不得他一跟头摔死,或者一口吐沫呛死才好。”
“额,那你方才那番话,真的有用么?”
“当然,我刚刚在与太子交谈时,附近有不少下人和各宫娘娘的眼线,这一点太子自然也清楚。倘若明日给舒妃诊脉时,我诊不出什么,那太子也没法儿发作,毕竟他要是借此想要定我的罪名,那就会被人视作小肚鸡肠,故意与一个女子过不去。”
“太子会在意后宫妃嫔的看法?”
“他当然会在意,太子是未来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若他言行不端,给人留下了把柄,那可是致命的事。更何况后宫里这些妃嫔个个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吹一吹耳旁风,再点一把火,那太子可就完了。”
听傅萱容说完这一番话,安离再也不敢对她有半点不敬。
王爷在京都城内,为了隐藏自己的势力,一直韬光养晦。若他找的女人是个蠢货,那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傅萱容这样聪慧的,一定能助他成就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