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皓幽深的眼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莫名颤动了一下,“心疼?”
傅萱容抽了抽鼻子,“这不废话么。”
“没什么可心疼的,小伤罢了。”
“你还说,昨天那么大的火,你干嘛要冲进去,知不知道很危险!”
“狗咬吕洞宾。”要不是为了这女人,他何至于如此,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怪他。
“是,我是狗,我不识好人心,可你真不该如此,你的命跟我的比起来可金贵多了,要是你死了,我……”
“我不会让你死。”
傅萱容一怔,“什么?”
黎君皓目光依旧冷冽,声线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枉为男子。”
“所以你救我,就只是为了你的男人尊严?”傅萱容不满的嘟囔着。
看来她真是白感动了。
原以为这个别扭的男人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没想到他居然很认真道:“既已结发为夫妻,吾必以命护之。”
傅萱容手指一哆嗦,手臂上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你这家伙,告白就告白,干嘛说的这么酸。”
“酸?”他所言皆是发自肺腑,何来酸?
“是啊,告白不都是应该说,oh,我的宝贝儿,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儿,我救你是因为我爱你爱的不能自拔,宁愿用自己的性命也要护着你?”
“……”黎君皓眼角剧烈抽搐了几下,他合上眼,懒得再去看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咋闭眼了?害羞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看在你舍命也要救我的份上,让我来为你吟诗一首,表达我心中深厚的爱意,如何?”
“我需要休息。”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吟诗作赋。
傅萱容笑嘻嘻的把脸凑了过去,“别啊,听完再睡。”
“不听。”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的,绝对是些混账之词,所以没有听的必要。
“你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倒是非说不可了。”她清了几下嗓子,忽然极其温柔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黎君皓缓缓睁开眼,一向冷冽的眼里居然多了几分无助与茫然。
“你……”
“我这番情深意切的表白,夫君可还满意?”
黎君皓看了她半晌,白玉般的面颊染上了两片红晕,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催促道:“快些处理伤口!”
傅萱容也不戳破他,听话的继续低头忙碌。
夏日里的客栈颇有些闷热,尤其是满身是伤的躺在床榻上,这种不适更加成倍数增长,但看着傅萱容既认真又专心的模样,黎君皓倒生出了些岁月静好之感。
虽然他们早就彼此表述过心意,但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这层隔阂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也未能消失,但今日,他倒觉得自己与傅萱容的心更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