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黎君皓冷眼看着哭哭啼啼的傅萱容,侧脸询问道:“她在为那位西蜀质子烧纸钱?”
“是啊,容主子是个有情有义的性子。”
“呵,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
小风不解,“王爷这是何意?”
“楚墨华的尸体焚烧前,本王去看过一眼,脸上的皮肉因抓挠已经变得无法辨认。”
“王爷的意思,这很有可能是金蝉脱壳?”
“暂时还不能确定。”
“那他若真逃回了西蜀,往后岂不是会成为咱们北傲的心腹大患?”
黎君皓冷哼了一声,“北傲的心腹大患还少么?这些自有父皇和太子操心,你我无需多虑。”
“也是。”王爷现如今不过是个闲散之人,皇上连实打实的官职都没给他,确实不必操心太多。
“行了,去告诉她节哀,本王上朝去了。”
“是。”
傅萱容哭了好一会儿,眼睛肿了这才起身回院子。莲心与高嬷嬷都心疼的不行,不知从哪儿翻了个冰块出来给她敷眼睛。
“容王妃,说到底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您可别把自己身子伤心坏了。”
“我知道,就是有点感叹罢了。”傅萱容瓮声瓮气的嘟囔了几句,随后惊愕道:“高嬷嬷,你这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高嬷嬷尴尬的别过了脸,“没谁,我自己个儿打蚊子的时候拍的太用力了。”
“别骗我,这分明就是别人打的,是不是玉瑾?!”
“容主子,我真没事儿,身为奴婢,做错事儿被罚也是应该的。”
“你在府里当了这么多年差事,从没出过半点岔子,能有什么该罚的?分明就是那朵白莲花没事儿找事!”
“我真没事儿,养两天也就好了,您千万别为着这个去跟王妃闹。”
傅萱容“砰”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那白莲花欺人太甚,她不就是看你在我身边当差才欺负人!”
高嬷嬷赶紧把她按了回去,“容主子,您还是消消火吧,现在大元帅在朝中得势,玉瑾王妃也跟着春风得意,谁都不放在眼里。”
“玉衡那老秃驴!”
“哎哟我的好主子,这话可不能胡说啊,若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您还是赶紧把眼睛给敷完歇着吧。”
“知道了知道了。”傅萱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闷着气回了床上躺着。
自从云梦泽的河坝被重新修建,玉衡揽去了一大半的功劳,她忙活了半天,还真是给别人做嫁衣。
罢了,反正事已经这样了,想再多也是无用,她还是赶紧替尉迟慕找到那个什么密诏才是最重要的。
转眼又是三五日,天气眼瞧着冷下来了,算算时间,又到了丫鬟们发放冬衣和炭火的日子。
可傅萱容掰着指头等了许久,自个儿院子里还是什么都没领到,甚至那些平日里跟她交好的下人们也都挨着冻。
“容主子,王妃这摆明了是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