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两人皆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高台之上的皇帝已经被簇拥着走入了大殿。
“皇上驾到!”
众人赶忙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带疲色,“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傅萱容以往总是喜欢骚包的站在最前排,好像恨不得跑到太子跟前刷存在感才好,今儿却站在了黎君皓身后,一副昏昏欲睡,无奈被捎带过来的表情。
皇帝视线在臣子身上逐个扫过,最后落在了哆哆嗦嗦的徐安身上,开始倒还没什么,片刻后竟将手边一只琉璃盏砸到了他脚下,怒骂道:“混账东西!”
天子一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徐安虽没有被碎瓷片割伤,但也吓了个屁滚尿流。
“我,我知道错了,皇上息怒啊!”
“息怒?!”皇帝怒极反笑,“徐老将军数年来鞠躬尽瘁,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知高低的逆子。你打小在我跟前,也算是跟几位皇子一起读过书的,如今竟这般不中用!”
跟在皇帝身边?
傅萱容蹙了蹙眉,扯了一下黎君皓的袖子,“徐安小时候是在宫里养大的?”
“也不算,父皇刚继位时,为了拉拢徐老将军,确实把徐安接到宫里待过几年,但见面次数甚少,顶多说过几次话。”
“那就好。”若皇帝跟徐安之间颇有情分,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徐安抖得像是风中落叶,呜呜咽咽着哭了起来,“皇上,我冤枉啊!”
“冤枉?那你倒是说说,哪里冤了你!”
“回皇上,昨日我本在湘聚楼里喝酒,忽然冒出来一个男子,说是玉衡大帅的客卿,我一向敬仰大帅,所以就跟他交谈了几句。后来那客卿说,京都城外的湖上有几艘花船,里头都是绝色美人儿,我,我一时没受得住诱惑,所以才会……”
“难不成你想说兵马大元帅蓄意陷害了你!”皇帝仍在怒骂着,但语气里却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傅萱容低着头,心中冷笑。
皇帝其实和黎辰很像,都是疑心极重的性格。
虽然他嘴上是不愿相信这是玉衡做的,但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几分考量,毕竟玉衡和徐老将军手中攥着的兵力都不少,倘若徐老将军被打压,交出兵权,最有可能接手北疆城防部的就是他。
徐安是个只知道饮酒作乐的花花太岁,哪儿听得懂皇帝言辞里的深意,人一哆嗦,嘴都有些瓢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位在徐老将军手底下当过几年先锋的武将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维护道:“皇上,徐安虽说有错,但也实属情有可原。徐老将军这些年来镇守北疆,三四年才能回来一次,徐安这孩子无人教导,一时昏了头也是有的。”
这话等于是在告诉皇帝,人家老子替你打仗卖命,保卫家国,你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定徐安的罪,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果然,皇帝闻言后怒火似乎消散了些,而就在此时,镇国公忽然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