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堂堂朝廷官员,更是当今圣上点名入朝议政的女状元,居然说出什么要脱下官服回去伺候夫君的话,属实让一帮人汗颜了一把。
傅萱容此人为官期间左右逢源,一张嘴连几位元老臣子都哄闹的喜笑颜开,此刻听着她这般委屈的言辞,不少人都开始起哄。
“哼,容大人处理水患有功在先,前几日又帮着与西蜀太子签署了盟约,实乃我朝栋梁之才。你们竟把她逼迫到了这等境地,我可真是为你们觉得丢脸。”
“就是,徐安这些年惹的祸事在场诸位大臣谁人不知?有什么值得包庇的!”
傅萱容听着这些话,配合的挤出了两滴眼泪,“大元帅与徐老将军都是肱股之臣,这件事我本就不该掺和,更不该发表言,还望皇上饶过微臣吧。”
皇帝脸色阴沉,“行了,今日朝会就到这,都散了!”
傅萱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看了担架上半死不活的玉衡一眼,投去了一抹嘲弄的眼神,随后抽抽噎噎的跟着黎君皓出了宫。
“容大人,我如今在兵部,一定会联合几位侍郎盯紧此事,不让玉衡或太子从中作梗。”
“那就有劳你了,不单单是他们两人,朝中许多武将都得盯着。”
“不错,在朝的武将大多都在徐老将军手底下待过,那些人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徐安。”宋问之附和了一句。
傅萱容摇头,“保不住的,现在所牵扯的不单单是与罪臣女眷纠缠之事,还有几条人命、兵权。皇帝乃是天子,天子卧榻岂容他人酣睡?”
宋问之摇了摇手中折扇,“容大人,你先前已经用计谋打压了好几位将军,徐老将军虽已年迈,但毕竟是两朝元老,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朝中武将不满?”
傅萱容是黎君皓的人,她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就是黎王。
再这么下去,就算得到了其他文臣的支持,恐怕也很难在朝中立足。
“这个我也想过,等解决了这件事后,就得劳烦子仪兄扶持几个自己人上去了。”
“容大人是说,在军中安插我们的人?”
“不错,太子这两年一举一动都是紧抓着兵权不放,咱们也不能在京都城干瞪眼。”太平盛世,武将虽然没太大用处,但多拉拢几个总归没坏处。
再说西北现在打的一团乱,四周附属小国蠢蠢欲动,指不定哪天就烽火纷飞了。
陈子仪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下官明白。”
几人说了会儿话,也没有继续在宫门前逗留,傅萱容与黎君皓回了王府,耐心的等待着皇上最后下达的圣旨。
两日后,就在太子成婚前一日,皇帝总算开了金口,他下令徐安永不得被朝廷录用,还罚了三年牢狱之刑。
身为将军之后,若真的去牢狱里走一遭,这辈子恐怕也就彻底毁了。
远在北疆的徐老将军总算是坐不住了,连夜放出信鸽,求皇帝延缓刑罚,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翌日一早,傅萱容特地换了身雍容华贵的衣衫,满头朱钗,腰佩玉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个儿要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