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心中急躁,倒是忘了还有一个刘长泽。
那人可是个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当初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气,连太子都敢打,若知晓了刘鸢落胎之事,还不得提着剑过来杀人?
“爹,你与其等着刘大人来兴师问罪,倒不如先发制人,把傅茗好好教训一顿。如此,也算是全了两家的颜面。”
傅擎悲痛不已,双手掩面跌坐在了凳子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没什么幸不幸的,傅茗自幼在您身边长大,受尽了千娇百宠,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趁着她还没嫁人,好好管教管教,说不定这狠毒的性子还能扳回来,若是任由发展下去,惹出个弥天大祸,可真是要拖累整个相府了。”
“你妹妹她并非狠毒,只是骄横惯了,下手不知轻重而已。”傅擎仍在为傅茗辩驳着。
“爹,这话您跟我说没用,得去跟刘大人说,看人家信不信。”
傅擎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就得看爹您自己的抉择。大嫂想必还睡着,我得去给她准备一碗参汤,先走了。”
对于这个父亲,傅萱容是敬重的,毕竟自从附身这具躯体后,他对自己也不算太差,只不过人有时候偏心太过,往往就会引来仇视和怨恨。
好在她并非傅擎的亲生女儿,对于这些事并不算太在意。
去厨房吩咐人备好参汤,傅萱容端着去了刘鸢房内,她这会儿像是刚睡醒,额头上满是汗迹。
“大嫂,醒了?”
刘鸢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傅萱容按了回去,“你好好躺着吧,我来喂你喝。”
“不,这样太麻烦你了。”
“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说到底,这门亲事是我极力促成的,若不是我,你或许也不会……”
“萱容,别胡思乱想,我心仪子珮哥哥多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帮了我。”
傅萱容垂眸叹息,“罢了,不说这些,赶紧喝了参汤吧,补补元气,你还年轻,很快就会有孩儿。”
“萱容,你不是去找了爹爹么?他可有说什么?”
“好赖话我都已经说尽了,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傅茗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鸢无声流着眼泪,“就算是她死了,也没法儿将我的孩子换回来。”
“既然明白,那就别再多想了,来,喝参汤,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去湘聚楼,晚烟研制出了最新的糕点和冰羹,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嗯。”
喂刘鸢喝完了药,傅萱容也不愿多叨扰她,起身出了房间。还未离开院子,就见安离走了过来,“主子,丞相果然惩治了傅茗。”
“如何惩治的?”
“打了三十大板,又被抬去了祖祠前,长跪赎罪。”
傅萱容咂舌,“可以啊,这惩罚居然比我想象的要重,傅茗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