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伤透了心,掩面啜泣着跑了出去,玉衡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冷笑着拿起了桌案上的公文。
想要激发一个人全部的潜能,唯有让她前无依后无靠,如同漂泊在湖面上的一片浮萍。
他相信,自己这个女儿早晚会感激他的。
……
“王妃,玉瑾王妃回玉衡那哭诉了一番,不过瞧她那样儿应该也没讨到什么好脸色,灰溜溜的又回来了。”
傅萱容磨了磨指甲,闲适笑道:“意料之中的事,玉衡和太子一样,眼睛都紧盯着皇位,一个出嫁又没有任何作用的女儿,她根本从未放在过心上。”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必做,还是明日离府的事最要紧。你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我最近要远行一趟,去江北傅氏老家那儿看看祖母。”
“啊?祖母?”
“是啊,我那祖母是个不喜喧闹之人,即便我爹当了官,兄长入了翰林也不肯踏入京都一步,日日诵经念佛,京都与江北来回一趟至少一月有余,如此就没有人怀疑我的动向了。”
安离点头,“那要不要跟相爷那边招呼一声?省的出岔子?”
“我已经派人去过了,你就安安心心睡一觉,等着与我明日一起出发。”
“是!”
一夜安眠。
第二天傅萱容难得起了个大早,她穿着一袭男装,背着只装了几件衣衫的行囊上了路。
马车摇晃着往京都外而去,傅萱容此行的第一站,是京都五十里外的一处药铺,那里有隐宗的人。
“王妃,您这次出去到底是要探查什么啊?”
关于蛊的事,傅萱容并未告诉过安离,并非信不过,而是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只是一件旧事罢了,你无需知道太多。”
“呃,是。”安离是个很懂分寸的人,既然傅萱容不想说,那她就识相的不多问。
五十里路至少得赶两日才能到,如今是夏日里,傅萱容到了夜间就蜷缩在马车角落,而安离则睡在车顶,方便盯着附近的动向。
一番颠簸后,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安和药铺。”傅萱容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表示对这药铺的名字很是满意,“一看就是颇有文化气息,尽得我的真传。”
安离习以为常的翻了个白眼,“主子,这是北傲里最常见的药铺名字,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吹嘘的。”
“你不懂,但看这四个字,当然不值得吹嘘,但最关键的是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