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容烦躁的咂了一下嘴,“又闹什么?傅茗回来了?”
那女人不是已经被傅擎关起来了么?这么快就又出来作妖了?
“不是傅茗,是那位金月兰,金小姐,投河自尽了!”
“什么?!”傅萱容“腾”的站了起来,“金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相府如何了?”
“属下已经去打探过了,金大人吐血昏迷,好在大夫赶来扎了几针,已经醒了。他倒是没说什么,金小姐的娘却哭闹不止,说是要将傅茗上告到衙门,让她偿命。”
金小姐虽然不是傅茗亲手推下湖,但若不是她在外管不住嘴,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傅萱容叹息不已,“我倒巴不得傅茗能偿命,但我爹怎么可能肯。”
原先她还打算让吏部的常尚书出来替相府说几句好话,可现在闹出了人命,他哪儿还肯蹚这滩浑水?
“主子,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早晚都得弄死她!”傅萱容咬牙启齿的踹了一下脚边的小木凳,“准备马车,去金府!”
“是。”
傅萱容在朝为官那些日子,几乎没有跟这位金大人说过话。
两人官职悬殊太大,上朝时连站的地方都隔着甚远。
此刻金府门口看着并无什么动静,连个白灯笼都没挂,不过傅萱容也能理解,毕竟金小姐死的太过难堪,不宜大肆办丧事。
“主子,您确定要进去么?金大人会不会不肯见我们?”
“放心,我好歹也是皇上御封的仙云郡主,他不会这么不知分寸的。”
“是。”
傅萱容上前敲响了门,腰间系着白布的下人鬼鬼祟祟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去禀报你家大人,就说容王妃前来拜见。”
“容王妃?”下人表情立马恭敬严肃了起来,“劳您稍候。”
约莫小半盏茶时间后,那下人终于赶了回来,“容王妃,我家大人身子实在不太好,连床都没法儿下,好在夫人还算精神,您要是不介意,奴才带您去前厅见她。”
傅萱容早就猜到了金大人会用这个理由搪塞,“也行,那带路吧。”
金夫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并非蛮横不通情理之人,跟她说话应该不会很费劲。
前厅。
桌案上放着两盏热气腾腾的茶水,金夫人时不时的用帕子擦拭着眼角泪痕,几乎泣不成声,“容王妃,我这辈子只有月兰一个女儿,纵使她是个不争气的,还做出了这等有辱家门的事来,可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我能理解金夫人的心情。”
“不,你不理解,我这把年纪早已不能生育。月兰死了,我就没了任何寄托,深宅大院里头,妾室何其多,与其在此受尽冷眼与嘲笑,倒不如了却红尘。”
傅萱容细眉轻蹙,“金夫人是打算……”
“我已决定去山上的寺庙,长伴古佛青灯,但在临走之前,我一定会让害死我女儿的凶手付出代价!”
金夫人这番话,无疑是在告诉傅萱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所以那些威胁和劝慰讨好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金夫人,我今天过来,并非是要为傅茗洗脱罪恶,而是想问您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