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个怀抱带来的温暖太足,又或许是说话的这人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她此生寄托,傅萱容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伸手回拥住了他,“我忘了,你要怎么惩罚我?”
黎君皓似是察觉打了她的情绪低落,难得温和的与她在风口里说起了胡话,“罚你一月不吃荤腥?”
“一个月未免太久了点,换一个。”
“那便罚你半个月不许出门。”
傅萱容将脸埋在他胸膛里闷闷笑了两声,眼尾隐约泛红,“要是你能一直陪着我在床榻上躺着,一年不出门都行。”
“胡闹。”黎君皓低声训斥了一句,语气却并无责怪之意,甚至还带了些宠溺,“雨下大了,随我回去。”
“回哪儿?”
“回家。”
傅萱容鼻翼一酸,“好,回家。”
……
马车摇晃着停在了黎王府门前,黎君皓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女人,打横将人抱了下去。
守在门口的小风赶紧上前撑伞,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出事了。”
“什么事?”
“金家那位小姐,投河自尽了。”
黎君皓眉头微微拧起,“确定死了?”
“确定,金大人得知这消息,当场吐出了一口血,到现在还昏迷在床榻上。”
金大人在朝堂里虽然没有太大的官职,但要不了多久就得迁升吏部侍郎,眼下不但失了女儿,整个金家的名声也变得一片狼藉。
照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处处为难傅擎与傅子珮。
“本王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傅萱容为了相府做的已经足够多,如今她自己身子还未痊愈,实在不易奔波劳累。
“是。”
秋来细雨总是连绵数日,黎王府的石砖上不知不觉已落满桂花,脚踩过都会沾染一身芬香。
黎君皓紧了紧怀中女人,伸手从树上折下了一枝放在她怀间,眼底眸色如寒冰渐融,化为一池春水。
偏院。
从好梦中醒来的傅萱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余光恰好瞥见床头那一支开的正好的桂花,她揪下一小朵放在嘴里细细嚼着,无声一笑。
有些人表达喜欢的方式是甜言蜜语,也有些人是恨不得将一切拱手奉上,唯独黎君皓,不言不语,不动声色,却总能以最特别的方式让人动容。
咚咚咚——
“主子,您醒了么?”
傅萱容回过神,“醒了,进来吧。”
“是。”
安离推门入了房间,见傅萱容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床边,赶紧上前替她披了件外衫,“主子,您还虚弱着,可得好好注意,这要是受寒了可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养在闺阁里的娇弱小姐,哪儿能轻易受寒,你就是瞎操心。”
“好好好,属下瞎操心,外头都快闹翻天了,您还是赶紧洗漱一番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