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苍咬了咬呀,自己这漂亮脸蛋就这么遭人妒忌,第一天被扇了一耳光,今天直接破了相。
但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她盯住南俊道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南苍苍对天发誓,我不曾与秦流光私会,荷包也只问二姐姐要了一个,至于这个怎么来的,我不知道,若有一句虚言,便被摄政王抽筋扒皮折磨致死!爹爹不信也罢,我今日撞死在这儿,做个清白鬼,也好过做个冤枉人!”
这话说得十分决绝,她赌的是南俊作为军中将领,会希望自己的儿女和他一样有血性。
南俊的确喜欢有血性的人,前提是她没有丢尽武安候的脸面。
他指着门柱:“你就往这儿撞,撞死了我好好殓了你,就算仁至义尽了!”
朱姨娘大惊,连忙求情:“侯爷,苍苍不能死啊!若是过几日摄政王殿下回京,发现未过门的侧妃死了,问侯府要人,咱们可怎么办?”
南俊冷哼一声:“我这就是在替摄政王分忧,总好过他回来以后发现自己的侧妃与人私通!”
王夫人连连附和:“侯爷说的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不死的,总有法子跟摄政王交代。六丫头作出这种事,活着才是给咱们南家招来灭顶之灾。”
一个庶女的性命如此轻贱,为了家族的脸面和利益,随时可以被舍弃。
南苍苍已经体会过好几次了,她轻轻一笑,正要说话,忽然门又开了,桑桑一脸义愤填膺地站在门口,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侠。
“爹爹,我不信南苍苍会这么傻,王爷对她这么好,又是赐牌匾又是替她出头,她会去找一个根本不喜欢她的回头草?”说完她看了南苍苍一眼:“你不会这么傻吧?”
南苍苍太喜欢桑桑了,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桑桑都明白的道理,她这个当侯爵的爹却不明白。
王夫人皱起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赶紧回房好好待着,没有规矩!”
南俊正焦头烂额,又来了一个南桑桑,怒吼道:“听见没有?滚回去!”
趁夫妻俩教训桑桑的功夫,南苍苍偷偷对朱姨娘比了个口型——“沛国公”。
朱姨娘心领神会,道:“侯爷,请再听妾身一言!今日之事,是沛国公府和武安候府共同的事,若咱们先行打死了自家女儿,外人看来就是咱们理亏,沛国公府更是要对咱们揉圆搓扁了。”
她看了一眼王夫人,加重语气道:“到时候,无论有什么筹谋,沛国公府也不会正眼瞧咱们家姑娘一眼了。”
王夫人虽然不屑朱姨娘,但这话深深打在了她的心里。
她此番将错就错配合苏苏演戏,就是为了一石二鸟,一方面除掉南苍苍这个讨厌鬼,另一方面拿捏住沛国公府,让他们不得不答应秦流光和南家的婚事。
南俊也是胸中一滞。
武安候府和沛国公府向来算不上融洽,他是武将,瞧不上秦家酸腐文人做派,秦家也瞧不上他胸无点墨。
王氏成日幻想和秦家结亲,他却百般不愿;不愿归不愿,在沛国公面前丢了份儿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