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大柏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真能显灵。”
盛临安脚步一顿:“你不喜欢柏树?”
南苍苍摇摇头:“不喜欢。”
“那你为何给自己的院子起名叫柏林台?为何在荷包上绣柏树?”
“随口起的,随手绣的。哦不,荷包上那个是二姐姐帮我绣的,她向来体贴,也以为我喜欢柏树,特意帮我绣的。”南苍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夸苏苏道机会。
“不可理喻。”盛临安皱了皱眉,随即貌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花木?”
南苍苍扬起头:“我不喜欢花,我喜欢花瓶。”
出道以后,因为她惊人的美貌,也因为她肤浅的角色,无数黑粉嘲笑她是花瓶,对家买了一波又一波的通稿,黑她没有演技。但她不介意,花瓶怎么了?花朵花期太短,艺术品却能永恒。她终于拿到了影后,打了那些不看好的人的脸,然后就……来演古装剧了……
盛临安似乎并不诧异,而是点了点头:“怪不得。”
此人惯常说话没头没尾,弄得南苍苍好不难受,又不敢追问,只能低头乖乖跟在他身后。
盛临安出了门,径直上了一辆马车,富丽堂皇,雕栏画柱,仿佛写着盛临安的名字。南苍苍理所当然地爬了上去,刚撩开车帘,一把折扇挡住了她的手:“这是本王的车。”
南苍苍点点头:“多谢王爷,把我送到侯府前的大街就行,不用拐进巷子了。”她觉得自己回答得很识大体,很为对方考虑。
折扇牢牢压住她的手:“没人能上本王的车。”
南苍苍愣了。不是吧,这人带她把长公主府里的主宾都得罪光了,竟然不打算送自己回家?这落后的不知道什么朝代,她又打不到车,难道要在门口等王夫人出来带自己回去?
“王爷,妾身觉得吧,您是时候适应一下了。日后咱们成了婚,妾身不仅要上王爷的车,还要住王爷的屋子,爬王爷的床呢。”
拿着折扇的玉手青筋暴起,盛临安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南苍苍,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毕竟影后,最重要的是姿态好看。
南苍苍拍了拍手,姿态优美地跳下了车——关键时刻,认怂还是要的,当然最好是能姿态优美地认怂。
“王爷慢走。”她抬起手,高雅地轻轻挥了挥。
马车五骑绝尘,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告别。
呸,堂堂摄政王,如此不懂礼貌。
好在诗会被盛临安这么一搅和,清河长公主没了吟诗作对的雅兴,宾客们极有眼色,不愿自讨没趣,纷纷辞了主人离开。
南家几人出了公主府,瞧见南苍苍在墙边立着,吃了一惊。
桑桑三两步跑上前来:“哟,王妃娘娘,你不是和王爷人约黄昏后去了么!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南苍苍尴尬一笑:“王爷政务繁忙,刚刚回府了,我在这儿等你们一起回去。”
桑桑撇了撇嘴,拆穿了一切:“他竟然不送你?”
南苑正色道:“六妹妹尚未与王爷成亲,单独同乘马车于理不合。如今六妹妹要做王妃了,更要谨言慎行,恪守利益。”
南苍苍一本正经连连点头:“正是如此,王爷正人君子,不会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