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民警支好自行车,来到人群中间,双手在腰上一叉,先是环视了一圈,满意的看到大部分人都朝后面退了一步。最后把眼光落在浑身是血的申家庆身上,浓眉深深皱起。
申父是个草包,所有的能耐都用在虐待申家庆上面。除此之外,最擅长的就是放泼打赖,见谁讹谁,是个人见人厌的玩意儿。
此前鲁战因为他虐待申家庆的事情和他非常正式的交涉过,当时的他就差跪下发誓了,说再也不会对孩子不好。眼下被鲁战抓了现行,那他曾经做过的保证就成了屁话,不由本能的腿肚子发颤,悄悄的向后退了两步,先前的嚣张气势一下子消失无踪。
“申家庆这是怎么了?谁打的?打人犯法不知道吗?”
鲁战是片警,对于每家每户有几口人、都叫什么名字,每个家庭什么状况掌握得一清二楚。申家庆在申家的境遇,他很愤慨。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他也不好随便过问。
眼下的情况,他一看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旁边人的小声议论,心里头雪亮。
平时的小打小闹就算了,把个孩子打得起不来身,鲁战也生气了。
虎毒不食子,这不是连畜牲也不如了吗。
“鲁警察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回来就骂我爸,我......”
申家男人都是缩头乌龟型的,面对警察的问话,没一个人敢上前,还是申家大姐仗着是女人,又是她把警察找来的,开口答话了。只是这也是个没良心、没是非观的,张嘴就颠倒黑白。
池冰一听就怒了,气得脸色发白,小小的身板一挺,噌噌几步走到鲁战前面,先是鞠了一躬,接着小嘴巴巴儿的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鲁战四十多岁,在这个小区当片警的时间很长了。人长得白白净净,单论长相,属于文弱书生型的。也许是公安这行做得久了,身上总带着让人瑟缩的威严,尤其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多数人见了都会躲闪。若是犯了什么事儿的人见了,早就落荒而逃。
申家父子呢,有本事全用在家里,用老百姓的话叫耗子扛枪--窝里横。打骂申家庆的时候,是盖世英雄。见了一身正气的鲁警官,再加上心虚,没尿裤子里就不错了,哪还敢上前说话。
申家大女儿一通胡言乱语惹急了小池冰,小东西像颗被点了芯子的小炮仗,面对警察也毫无惧色的冲了上去。
她信不过申父,却相信鲁战,更相信法律的公正和人心的善良。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她一个人生活的那几年,鲁战没少照顾她,是个正直的好人。
“警察叔叔,她说谎。事情是这样的......”
池冰长着一副孩子模样,思维却是成年人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是非对错、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明白。末了,还抬起小手抹了抹眼睛,又愤怒又委屈还要据理力争的样子看在鲁战眼里全是赞赏。
“警察叔叔,申大爷无故暴打家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邻居的叔叔阿姨们都知道,想必您也听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家庆也不想追究。现在他已经成年了,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去留。刚才申大爷说了,只要给他三百块钱,就会和家庆断绝一切的关系,从此再没有任何的交集。叔叔,我们请您来,就是做个见证的。毕竟,这么继续下去,真的哪天申大爷一时失手,把家庆打死也不是没可能。为了维护社会安全稳定和百姓安居乐业,有些事情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对吧。毕竟生命贵重,没有谁有权力随便剥夺别人生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