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冰气结,抡起小拳头想再捶一下,却也只是咬着牙抡了几下后就放下了,折回去端起碗继续喝粥,“姓申的,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你知道不?和我说话客气点,不然分分钟完虐你。”
申家话头次听说完虐这个词儿,虽然不明白池冰是怎么创造出来的,个中含义却理解得很透彻,这是警告他再说话不客气的话,就要收拾他。
其更深一层的用意,则是在告诉他安心地留在医院养伤。
这是池冰式的安慰。
有点硬气,却很温暖。
“冰儿,我说的是真的。你也说了,都是皮外伤,没必要住院,回家去养也是一样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现在可是病号,得听我的,不然伤肯定好不了,医院的味道还这么难闻。”
呸!乌鸦嘴,说什么伤好不了,简直乱说一气,真讨厌。
池冰没好气的瞪她,心底却有些潮湿。
他提回家休养的原因,她明白。
床费、药费加上护理费之类的,一天得不少钱,一个礼拜下来,她一个月的抚恤金肯定不够。再加上以后的营养费之类的,花销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他没有钱,别说和申家断了,就是不断,他们也断然不会有人掏一分钱的,家庆是心疼钱。
有了申家庆的强烈要求,当天下午,在林泽的帮助下,池冰办了出院手续,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家。
把他分配在曾住过的那个房间里,又找出几件池父活着时穿过的衣物,让林泽帮他换上了,扶上床躺着,开始他的养伤生涯。
申家庆的心情很复杂。
这之前他只在这时睡过一夜,严格的说,只是躺了不到五个小时,相较于申家那张破木板床,池家的床更为陌生。
可他躺在上面,却有着强烈的归属感,仿佛他早就属于这里,也仿佛他是个离家许久的孩子,终于回到相信许久的家,又满足又幸福。
安顿好申家庆,已经六点半,池冰转身进了厨房。
从昨天到现在,她们三个人忙乱成一团,还没吃顿像样的饭。
她决定做顿好的,三个人一起大吃一顿,一个是为了庆祝家庆劫后余生,另一个是感谢林泽的帮忙。
更主要的是,她要庆祝她得到了一个和家庆重新在一起的机会。
这一次,她要把自己锻造成无懈可击的强者,把家庆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给他一世安康。
以池冰的生活水平,好的也不过是蒸盆白米饭,素炒白菜,外加咸菜丁儿。
饭菜很简单,却是她眼下拿得出来的最好的东西。看着厨房里简单到可怜的食材,她更加坚定了赚钱的信念。
林泽没一会儿也跟进厨房,看见地上放着两根葱,极有眼力劲儿的蹲下剥。
“池冰,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地主。”
“什么小地主啊,那可是我口挪肚攒下来的,不容易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