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冰努力的让自己适应着现在的一切。
她的朋友不多,一个王楚现在是背道而驰,另一个就是张玉红,在隔壁城市读书,能来陪她的机会不多。
很多时候,她是孤单的。
不管多么苦多么难,她只能靠自己。
多少个疼得撕心裂肺的夜里,她没有丝毫的睡意,只能坐在绣架前成宿的飞针走线。
心情不好的池冰除了购买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外,哪里也不去,专心的在家刺绣。
刺绣的时间多了,绣品的进度很快。
如今她装了电话,唐远隔三岔五的打个电话过来,一个是问问绣品的进度,另一个也是和她聊聊天。
他生在江南世家,从小眼高于顶,对于女孩的标准非常严格。可池冰一不是大家闺秀,二不是名门之后,但她身上那股淡然又不服输的劲头,让他由心往外的欣赏和喜欢。
也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居然对这个比他小八九岁的小女孩动了心。
很多个夜晚从睡梦中醒来,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她明艳的笑脸,还有坚毅的眼神。
他不知道他的这种感情和爱情擦不擦边,他就是想要看她快快乐乐的样子。
申家庆回来的时候,池冰刚刚挂断唐远的电话,正在放下话机。
“家庆,活干完了?回来得真早。饿了吧,我现在去弄晚饭。”
她说着话,人却不停,脚步匆匆的越过他,准备进厨房做饭。
申家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嘴唇动了几动,不知从何说起。
“家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池冰是敏锐的。
家庆一定是有事情找她。
申家庆紧了紧喉咙,狠狠心,还是开了口,“冰儿,不要忙了。以后你一个人在家,晚上早点拴上门,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我来帮你。”
池冰的脑中一声巨响,她站立不住的晃了晃什么样的困难都打不倒的身躯。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池冰的声音颤抖着,心里慌乱到害怕。
她想她明白了家庆的意思。
只是想听他亲口说说理由。
申家庆放开手,喉结迅速的上下滑动几下,终于困难开口。
要离开的人是他,毁去约定的人是他,他得给她个交待。
“冰儿,我要搬出去住了。”
眼睛唰地涌上眼眶,池冰从事情发生后到现在一直故作坚强的脊背忽然的有些弯了,她真的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变故。
申家庆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在他的印象里,过去的日子那么难过,她都没哭过。
今天他不过是想要搬出去,她就哭成这样,是不是他的作法有些过了?
“为什么家庆,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知道你谈恋爱了,有了女朋友,想谈就谈啊,我不会多加干涉。为什么要搬出去?我听说房租很贵的,你赚钱那么不容易,干吗去租房?家庆,你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家庆,你别走,我不要一个人生活。”
池冰崩溃的滑坐在地上,泪水淋湿了她的脸,也淋湿了她的心。
她的心上本就布满伤口,申家庆的这个要求,无异于将她的心剁成粉末,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