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一辈子的恩师。”钟礼观神色郑重的道。
“那您对纪洪波教授有什么看法吗?”曲小水发现他一直说的都是周兴宋教授,基本没有提到过纪洪波,便开口问道。
钟礼观似乎觉得这种问法非常新鲜,想了想,给出了一个非常官方的标准答案:“他是一位非常出色并且有天赋的研究人员。”
钟礼观既不评价纪洪波的人品,也不提他获得的成就和社会地位。
曲小水咀嚼了一下钟礼观的回答,似乎品出来些什么。
蒋越已经调好了土壤,双手撑着锹的把手,问道:“请问,前天的凌晨1点到3点之间,您在哪儿?”
钟礼观站了起来,拍拍手上和裤子上点泥土:“那个时间,我自然是在家啊。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注意的在调整自己的生物钟,改变原本日夜颠倒的作息,所以,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应该是在睡觉。”
“有什么人能为你做证明吗?”曲小水走到了他们跟前,轻声问。
钟礼观摇了摇头:“没有。”
“您的家人呢?”蒋越将拌好的土壤用锹盛起,放进桶中。
“我的妻子两年前去世了,我们没有孩子。”钟礼观倒是没有避讳自己的情况,现在他的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曲小水一时有些语塞:“我们非常抱歉。”为了蒋越和自己咄咄逼人的提问。
钟礼观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有关系。你们这是在确认我的不在场证明吗?我还感觉蛮新鲜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刑警。”
“嗯。”曲小水点点头。
钟礼观笑了,眼尾处还有些深刻的鱼尾纹,笑起来隐隐有些调皮:“还有什么,你们继续问吧。”
蒋越看了一眼曲小水,对她轻轻点头。
曲小水便问道:“纪洪波教授收到了很多封恐吓信,近期一直在遭受威胁,这件事您知道吗?”
钟礼观挑挑眉:“他那样的人也会收到恐吓信?我一直以为只有他恐吓别人的份。”
他对着两个年轻人笑了笑:“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们已经好多年都没联系了。”
“说实在的,你们会来找我,这让我非常惊讶。”钟礼观用铁丝将化肥的袋口重新扎好,拿进来库房。
曲小水跟了过去:“十年前,您是曾经和纪洪波教授一起竞选过教授的职称吧?”
钟礼观将化肥袋子重新放回了架子上:“是啊,当年在竞选的档口,我被人匿名举报贪污和滥用研究经费,还有强迫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所以离开了大学。”
他说的太过坦然,神色也太过平和,这让已经和钟礼观接触过的曲小水隐隐感觉到了当年的事情恐怕并不单纯。
常年埋头做研究的人往往比其他人多些不谙世事的天真,他们的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总觉得别人能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