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曼可几乎一步一停的慢动作下,三人终于来到了楼上。
阁楼并不宽敞,到了门口的时候,三人不得不弯下腰,以免头顶触碰到天花板。
曲小水和陈曼可还好,独独蒋越因为长得太高,姿势看起来别扭极了。
这姿势如果放在平时,曲小水也许会觉得好笑,但此时,所有人都没有了玩笑的心情。
陈曼可的手犹豫着搭在了推拉门的把手上,她的眼中是满满的哀求和恳切。
她不想开门。
“需要我帮忙吗?”曲小水强迫自己硬起心肠说道。
曲小水不准备让蒋越将所有扮演红脸的角色都承担过去。
陈曼可无法,只好慢慢的拉开了那扇推拉门。
阁楼比较矮,不方便放床,所以房间里是榻榻米的结构。
房间里的家具不算多,很多都是简易拼装的塑料材质的柜子,有一个放杯具的折叠床桌,这些家具应该是为了减少阁楼的承重特地购买的。
而房间的正中间铺着一床厚厚的被褥,床铺板板正正的非常整齐,一看就是没有人躺过。
阁楼里没有人……
曲小水看向陈曼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谁知陈曼可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真抱歉,我今天忙糊涂了。”
“我都忘记了今天请了人带我公公去了附近的体检中心去做检查,让你们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这是谎言,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阁楼没有开灯,曲小水的脸被阴影遮盖,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怜悯和无奈。
“那他什么时候能被送回来?我们可以等。”
场面因这句话近乎凝固起来。
怎么等?
杨迪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蒋越的手扶着天花板,看着这个明明浑身僵硬却非要勉强自己扬着笑脸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说不同情是不可能的,但是职责让他们没办法对犯罪行为视而不见。
“在医院确认那具白骨和X光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那具白骨遗体是你公公的。”蒋越看着已经近乎僵硬在原地的陈曼可说道。
“也许只是碰巧他们的医疗记录相同……”陈曼可哆哆嗦嗦的辩解道。
曲小水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说法:“没有任何巧合能够让两具不同的白骨上有同样的伤痕。”
“那具白骨遗体,就是你公公——杨迪——本人。”
陈曼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愿长久维持的谎言被拆穿。
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直到来到楼梯口,腾腾腾的跑了下去。
她跑进了厨房,双手扶着料理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是的……不可能的……”
陈曼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似乎一再的否认就能够改变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