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沉的眸光一收,这几日容琅被他这个问题缠的头疼,无奈地揉着眉心:“是是是,我父亲是江总督,你信吗?”
江总督?云岩摸着下巴,在他所知的大人们里一顿思索,啧,江总督…这位大人怪耳熟的,哦,是任江南总督的江卫民大人吧?容琅这小子是他的儿子?别闹了。
云岩一脸不信,附带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哼声道:“不想说就不说呗,偏偏要打江南总督的名号,容琅你小子这可就不地道了。谁不知道江南总督江大人,那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还有他那个唯一的儿子,勉勉强强也算的是胡大人外孙,就这种人家,怎么可能让他儿子去刀剑无眼的战场。”
“……”
提起江总督的儿子,人们只记得他与胡氏干女儿说生的江鸿,云岩自己也不例外。容琅笑而不语,默默将水壶系好,罢了,自己当初所要的也不是做名声显赫的江南总督的儿子。
“你这…算了。”云岩见他又不说话了,自讨没趣久了也累,转眼咬着自己的干粮。
眸光隐晦把身边人打量一番,云岩肤色黝黑,与容琅差不多高,臂膀宽厚结实,拿着干粮的双手满是厚茧,那不像读书写字或是干粗活才会有的茧子。
容琅微眯眼,心中暗自思索,况且那群经常劳作的壮汉都吃不消这么长途跋涉的日子,他却能悠然自得。壮汉多蛮力坚持不下并不是作假,但他也非故作轻松姿态,久在边界竟对朝中大臣的任职了如指掌…
云岩发现他在审视自己,无辜地眨着眼睛:“你老盯着我做什么,我不问了就是,你这样,盯得我心里发慌。”
容琅一笑:“呵,是吗。”
“你说不是废话吗,老子要这么含情脉脉盯着你看,你慌不慌张!去去去,别看了,怪恶心的!”
佟有为站在山顶,警惕地望向山下的范阳,一段段绯红在长街挪动,似乎是有人在迎亲,这方向是…范阳孙家?
“小子们,快起来,老子带你们去蹭饭去!”
一群人一听蹭饭立马来了精神,齐刷刷排好队:“是!”
范阳长街上满是喜庆的炮竹壳,迎亲的队伍像是刚刚结束,孙家大院内宾客盈门,要喜糖的小孩子堵在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孙家太太衣别红花,热情招待着满座的宾客们:“大家吃好喝好啊!”
“恭喜孙家太太了,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啊!”
“就是就是,孙翟家能够喜结连理,真是有福气!”
“你们放开了吃,都别客气!”
麻婆举着酒杯,贺道:“恭喜啊,孙公子!”
“同喜…”喜酒一杯接着一杯,孙玉清醉醺醺地举着酒杯,还要被知秋搀扶着走,不然可就瘫坐在地上了。
“公子小心点走。”
“无妨无妨,我还能…喝!嘿嘿…”
他本就不胜酒力,如今被人追着灌酒,酒晕从脸红透了脖子,咋咋呼呼地摇着酒杯,就差和柱子干上一杯了。
从门外跑回来的家奴,贴在孙家老太太耳边道:“太太,来了一群兵蛮子,怎么办,要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