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啊…福伯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要是这位姑娘出了什么事,他下了黄泉怎么有脸见宴舟公子!
“咿呀…”
窗台由外打开,吴逢意身姿灵敏跃进屋子,拍去衣摆的泥土,笑道:“福伯怎的满头大汗?”
“公子,您总算回来了!”福伯那颗不安的心终于是沉定了下去,眼前人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能安然无恙回来真是万幸。
“福伯,不用紧张,且不说孙玉清就是个文弱书生,就算是他同他的小书童一起揍我,也未必打得过我。”吴逢意边慢条斯理解开手上的护腕,边走到铜盆洗去脸上的易容粉,抬头时满是水珠的面容映入铜镜,倦怠的眉眼似春色漫卷后的清风。
她的易容术师承江湖赫赫有名的易容圣手殷娘子,一般人是认不出的,更何况只是个呆子。
福伯拍手急切解释道:“公子误会了,老奴担心的不是孙家人能对公子不利。而是边界蠢蠢欲动的吉蒂一族,公子久居苏州与楚州,对范阳之事是知之甚少啊。”
吉蒂一族?她确实只是对其略有耳闻,当年吉蒂一族趁着昭和之乱,当朝首辅魏忠与新任大将军陆河相继下台,边疆军心动乱之时,抢据大昭边界十三城,平定昭和之乱后,当今圣上以和亲政策,将长公主嫁到吉蒂才平息住战乱。
“且说说看。”吴逢意收起嘻皮笑脸的神色,吉蒂一族的动向不是小事,徐州招兵令如此急促,就可见朝廷对吉蒂一族的忌惮。
福伯叹气道:“自从长公主病逝后,吉蒂与我朝的关系便愈发紧张。公子不知,这些年吉蒂一些小支对我朝边境小村骚扰不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朝中胡党当权,一味敛财铲除异己,压根不顾这些边界人民的死活。”
姑娘天天往郊野跑,要真遇见吉蒂一族,那可是凶多吉少了,他怎么能不害怕。
当今圣上专宠胡家,胡党当然有恃无恐,平民百姓的命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吴逢意跟着叹了一口气,朝堂的事不是她能多加议论的,眼下对自己而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父母兄长还有二丫报仇。
福伯担忧道:“如今公子要一人分饰三角,未免有力不从心之时,不如让老奴多安排人手协助公子?”
“不用,我们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兄长能一人当千人用,我自然也能。福伯,这些事不用你过于操心,我心里有数。”说罢,吴逢意揉着手腕,摊开福伯这些年收集的卷宗,“福伯,院子的事准备好了吧?”
她告诉宋辞让福伯买下孙家临靠的院子,又在地下打通暗道至孙家,这样她就可以在孙家与院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往,方便她溜出孙家办事。
福伯应答道:“公子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手指停留在吉蒂一族的名录上,吴逢意抬手支额,轻笑:“那便劳烦福伯开始着手我的婚事吧。”
离范阳不远的徐州此时也正热闹,招兵处整理完新兵的卷宗,决意明日带兵前往范阳,吉蒂一族狼子野心,留给边疆军事备战的时间并不多,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开始操练。
云岩洗完澡出来见容琅一人坐在帐外望月,眼珠子狡黠一转溜,蹑手蹑脚靠近到其身侧,猛然间一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莫不是在思念家中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