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睡梦里呢喃:“真的么?”不敢确定。
他给予肯定:“是。”
听到这个字,压在她心头的千钧巨石终于卸下,她疲惫又安然地陷入无梦的沉睡里……
真是好眠。
等到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几天缺的眠,一次性补齐。她睁开眼睛,浑身都是松的,像泡在云里。
这样的感觉,这十来天里,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很是舒服。
脑中隐隐约约回想起,昨天被催眠的事,虽然记得不清,但好像,他昨天很温柔啊。
简单梳洗了一下,任幸走出客房,走了一圈发现他还在书房里,正低着眉专心地写着什么东西。
这样的角度看过去,他睫毛尤其地长,黑黑密密,随随便便就能动人心弦。
任幸默默舔下了唇,这家伙真是天生来勾引人的。
注意到她来了,季唯西合起文件夹,放进抽屉里,抬眸看她:“你醒了,有事?”
她三两步走进去,朝着他双手抱胸,兴师问罪:“季唯西,你这样不经过我同意,乘人之危合适么?”
“什么?”他不解地发问,她总能把任何一句话扭曲成她想表达的意思,“如果你是指昨天的催眠,大可以放心,我只是从专业的角度,对你进行心理疏导。”
“我怎么记得你是犯罪心理学专家?我是你的罪犯么?”咦,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有股子莫名的色气?哎呀呀,好禁忌……
“治疗你绰绰有余。”
她向来擅长倒打一耙:“嗯哼~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被催眠,不清醒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占我便宜?”
“……”季唯西俊脸微黑。
他怎么记得,以前每次趁他趴在课桌上休息,偷偷摸摸动手动脚,来亲他的人,是她?
“任助理你多心了,我没那个兴趣,”季唯西抿了下唇,含星的眼眸凝视着她,无端撩人,“又或者,其实你希望我这样做?”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掌心微湿,似有期待。
任幸下巴都要跌掉。
我去,季大神这是在主动勾引她么?这么直白,她小心脏要受不了!
抑制住砰砰捣乱的心跳,她轻描淡写地摊开双手:“季大神,你这个玩笑真的一点不好笑。放心,我时刻记着我们的约定第三条。”
一个月前,就在这个书房里。她向他承诺——第三,我不会喜欢你。
她怎么能忘掉?不会喜欢你,才不会让你觉得困扰,才能让我们的关系保持现状,不至于崩塌。就算口是心非,她也得做到。
她话音落下,他停顿一秒,眼里的星,一颗颗灭掉。
他淡淡提起唇角,却莫名发冷,似有寒风:“是么,很好。任助理,这个任务完成,下个任务我会再通知你,再见。”
任幸回到自己家。
她一夜未归,陆迟迟就在她家等了一夜。一见她回来,恨不得掐死她:“死丫头,你哪儿去了?人也不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我差点报警说你丢了。”
任幸知道这些天让她担心了,赶紧给她个飞吻:“宝贝儿,有你在家等朕宠幸,朕怎么舍得不归?”
察觉到她状态变化,陆迟迟挑眉:“满血复活?”
任幸昂起下巴,不屑状:“草原上偶尔几处泥泞,绝不能羁留一匹英勇的奔马。”
陆迟迟勾住她脖子,揶揄:“那请问奔腾的骏马同志,你在季家的草原你撒欢撒得可爽?”她一猜,就是季唯西的功劳,否则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让任幸一夜之间恢复原状?
“当然爽。”任幸挑眉,她靠在陆迟迟身上,忽然有些忧伤,“怎么办迟迟,我好想当个坏女人,把他从别人手里偷过来啊。”
尤其是书房里,他朝她说:“又或者,其实你希望我这样做?”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直剌剌大喊:是啊是啊,我好希望你主动占我便宜!快来快来!
她沮丧地摇头,“可是不行。”
她沮丧,陆迟迟也气闷:“小幸,我承认他颜值是高,也很聪明,可外面男人那么多,你干嘛要吊死在他一棵树上?要么,我把我的晏子楚让给你好嘛。”
在外人眼里,一直是任幸拼命主动去追,主动付出,季唯西则自始至终地冷淡,好像根本不把任幸的付出放在眼里。
任幸摇头:“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