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条吸血的虫,靠疯狂的吞噬着任幸的痛苦过活,越是看到她的痛苦不堪,晏子楚越是兴奋地舔着唇,
“你还记得么?当年你父亲为了救那些被绑架的小蠢货们,甘愿自己死在这台机器上,现在轮到你了,我亲爱的任编剧,让我们好好重温一下旧梦吧。”他狞笑着,忽然走到机器边,按下了某个按钮。
锈迹斑斑的机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竟然开始缓慢地启动,邹小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被蒙住的嘴里不住发出恐惧的哀鸣。不,不!她不想死!不想死!
“这次,我们换个玩法:只要你按下这个按钮,机器就会开始启动,然后铡刀会咔嚓,把邹小颖砍成两半,等她一死,我就把她做成我的第十二个标本,而你,就可以活着走出这里啦,哈哈哈,这个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八年前,有人替你当了刽子手,现在,可没有人再救你一回。作为多年的旧相识,我大发慈悲给你一个建议吧,这个女人无论你救不救,很快就会流干血而死,就算你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是无用功。反正是要死的人,你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来拯救自己?”
晏子楚纯良地眨了眨眼睛,像一个替她考虑的好友,真心诚意地给她提出忠告。
可任幸却被他这副嘴脸恶心得要命:“要杀我,随便你!但是想要我杀人?你做梦!”
她嘴唇惨白,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可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很烈强硬,铿锵有力,带着跟她爸爸如出一辙的血性。
她爸爸说过,他是警察,而她是警察的女儿,骨子里流的就是他的血液!就算邹小颖必死无疑,她也不会亲手挥下杀人的铡刀,做一个可耻的杀人犯!
晏子楚脸色骤变:“好啊。既然你想做一个跟爸爸一样的上帝,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他猛地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抵住任幸的脑门!
任幸用力闭上眼睛,眼泪刷刷落下,拳头握得死紧。
这次……真的要死了么?
就这么死了,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季唯西,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在满世界找我么?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个歉,当年说出那句恨你的话,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也没来得及跟你好好地道个别,等你发现我后,请你千万别嫌弃我丑好不好?算我求你。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相处过一天,更没来得及跟你生一个宝宝呢。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为你生一个宝宝啊,无论男宝宝还是女宝宝都可以……
任幸死死地咬住嘴唇:可是,如果让我为了自己的命,而杀掉另外一个人,我做不到。
她耳边,子弹的上膛声突然响起。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一刻。
然而,下一瞬变故陡生——
密室的门陡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一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跟随着季唯西出现在密室门口,无数个枪口朝着晏子楚的太阳穴、心脏瞄准过去。
晏子楚陡然惊恐地尖叫出声:“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你们不是应该,应该——”
看到季唯西的一刹那,任幸眼眶一酸,两串泪水就无声的落了下来。却不是悲伤的,而是感动。
他,来了……
她无声笑着,无比的满足,整颗冰冷的心,顷刻间都温暖起来。
她就知道,他会来的,她就知道。
季唯西,对不起。季唯西,我好想你。季唯西,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季唯西站在最前方,呼吸犹在剧烈地起伏,他迈开步伐,朝着晏子楚一步步逼近,眼神如刀与晏子楚对视:“应该在香江市满城地找你,还是在白鹭山上那个废旧的化工厂里,挖地三尺?”
他余光扫在任幸身上,看着她满身是伤,脸上泪痕遍布,心口涌上一阵阵浓烈的痛意。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实形,晏子楚可能已经身首异处。
季唯西冷冷地看着他:“你费尽心机,布了一道又一道的障眼法,烟雾弹,真是煞费苦心。当我得知当年的真相时,的确险些被你骗了,可是,对于你,一从小深受虐待的孩子来说,深深刻在你骨髓里的地方并不是那个废旧的化工厂,而是这里。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同时,也是你被母亲从小虐待到大,长大后,亲眼看着你的母亲虐待其他孩子的地方!
现在,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快放了任幸!”
晏子楚脸孔极其难看地扭曲了一下,掐住任幸的脖子用力地用枪口抵住她的太阳穴,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咬牙切齿地嘶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明明,我的藏品还差一具就要完成了,明明,我就快彻底摆脱那个贱人的阴影,从此不再生活在噩梦中,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让我称心如意!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
说着,他忽然一口打中四周的酒精灯,一盏酒精灯立刻爆炸,火舌像涌动的蛇,顷刻间将整个房间吞入一片火海。
晏子楚狠狠掐住任幸的脖子,将她挟持到里面那个放着他心爱藏品的房间里,嘴里犹在癫狂碎语:“来得及的,肯定来得及的!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把你做成我最后一具藏品!!!”
他发疯似的把任幸绑回那个小小的手术台,从手术架上抽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朝她狠狠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