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不想知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吗?不想知道为何君无影当初偏要娶你?”他认真的锁着她的眸子,将她的挣扎尽收眼底,“我以为你想知道的。”
他总能清楚的知道,怎样才能摧毁她心中最后的防线。
他了解她,或许比梦流莺了解自己还要了解。
幽冥玄墨径直拉过梦流莺的手,见她没有挣扎,将骨簪放在了她的手心,半晌问,“看到了什么?”
这骨簪一直随着她,再如何时过境迁都抹不去上面的印记。
“一位女子跟一位男子。”梦流莺这样回答他,掩了眸中那使人震撼的波澜,心中也有了决断。
她没有说的是,那男子一个是他幽冥玄墨,那女子,是与她的容颜生的一模一样!
他们以人族的礼仪,极为简单的拜了天地,无人为证,只有一座清冷的宫殿。
男子对女子说:“后日的典礼再如何变故,你都还是我的妻即使千万年,再无人能更改。”
每一帧画面落在心底是那样清晰,触感是那样真实,梦流莺怔怔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是她一直遗忘了的记忆?
梦流莺找了千百个理由说服自己那是假的,可是偏有个声音告诉她那就是真的!
她早就与他成了亲!?
“小莺儿!”声到人未到,夹杂着几分惊慌。
梦流莺闻声转头,心似乎蓦的被人拽紧,有些慌乱的抽回被握着的手,机械的看着着急赶来的人。
而后她听到司璟强装镇定的声音,“天凉了,小莺儿该回屋了。”
他们之间忽然间像是隔了汪洋大海,梦流莺看着眼前的人有些虚幻,总是那么不真切。
幽冥玄墨顺势撤了结界,司璟不再向前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定定的锁着她,气氛压抑。
良久司璟问道,声音不辨喜怒,“你想与他走?”
幽冥玄墨皱眉,不动声色侧了身恰巧挡了些许目光,而后对着梦流莺说:“莺儿,你与他好好说说,你是否要与我一起走。”
他比梦流莺自己还要懂她,这点毋庸置疑!
“阿璟?”梦流莺低低的唤了声,语气无措,这种时刻她竟是找不到一个能让她完全信任的人。
“他会害死你的!”
“梦流莺,你会后悔的!”
“你若是继续与魔族为伍,终害己身!”
……
许多人都对她说过,可她偏是一意孤行!
最终梦流莺直视司璟,没了方才的犹豫不决,“我想记起来!”
所有的事,她想全部都记起来!
“可……半月之后就是年关了……”司璟突然泄了气,仿徨无比,他们说好了,一起过人界的新年的!
“以后不是还有许多年吗?”
梦流莺反问,她不知道司璟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她会想起什么。
以后?她想起来了就不会回来了!
“你留下来,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你忘记的,我帮你想。”司璟放轻了声音,诱哄着尝试让她放弃离开。
用强硬的手段让她留下来是最后不得已的办法,不到最后关头他不能冒险。
梦流莺摇头,她很清楚,他永远不会让她记起来!
他甚至害怕她记起来!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心生怀疑。
若是她与幽冥玄墨之前真的在一起,那么司璟定是知道所有!
他人妻?司璟娶了他人妻?
目的是什么?
脑子里一团乱,什么都想不清,什么也摸不透,更是一切不得解!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吗?在这里。”
梦流莺这样问他,司璟却重重一怔,他知道,不可能的。
梦流莺的心顿时沉了半截。
虽说在他身边求一世安稳很不错,但是记忆是她的执念,她既然知道了有那么一些东西她忘了,她便不会放下。
纵使最后结果连一分都不能成全,总归往后是不会再使自己轻易上当了。
寂了片刻,幽冥玄墨不想再在此处耗下去,与他不利,忍着盛极的怒意,反击,“怎么?魔君这般不可相告是有难言之隐?”顿了顿,忽的极速出手,直攻对方,“千年前太墟神女嫁与鬼域之主之事盛极三界,千年后,本座之妻又如何成了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