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闪身躲过,不想这一击只是幽冥玄墨的虚招,侧身扣住梦流莺的手,打算将人带走。
同样的界主级别,司璟的反应也不慢,更不会让幽冥玄墨得逞,两人同时扣住了梦流莺的手,一时间硝烟弥漫。
也终究在此刻做了决定,今日就算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会让幽冥玄墨将人带走。
抹除记忆也好圆谎也罢,总能有解决的办法!
幽冥玄墨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在了梦流莺的耳朵里,大脑确在这一刻不知道作合反应。
“阿璟,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梦流莺转头,问的是司璟,显然幽冥玄墨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空气很静,静的呼吸声都那样清晰。
司璟拧眉,眉宇间似有些风暴,却还是与她绕了个弯,显的那么漫不经心,“小莺儿若是信那便是了,若不信,自然就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却彻底让她的心凉了半截,司璟并不是一个喜欢绕弯的人,若假便会直接否决。
院子里的动静不大,不一会四周围满了人,清霂何等精明,借着由头想看一场好戏。
梦流莺眉眼染了几分燥意,司璟见状遣了人走。
又寂了许久,梦流莺似真似假的开口。
“那我若是说,我信了呢?”话出口,梦流莺明显的感觉到那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僵直了片刻,随后是更大力的握紧。
梦流莺有点想笑,低低的笑出了声,凉凉的。
过了有一会儿慢慢挣脱了幽冥玄墨扣着的手,最后暗暗收了手中的骨簪才开口,“阿璟,我们回家吧。”
神态,言行都与往常无二,让人辨不出端倪。
司璟欣喜,将人揽进怀里,稍稍松了心神。
闷在司璟怀里,梦流莺瞬间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耳旁是嗡嗡的哄闹声,脑袋里更是空白一片,再也没听清司璟说了什么。
这个答案其实没有什么追溯性,你一言我一言,真真假假的较真起来极为费神。
她其实都明白,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她除了记得现代的一些事情,其余的全无映象,这让她仿徨!让她下意识选择逃避!
“莺儿,信我一次!一次就好,我们去鬼域,我们一起找回以前的……”
“够了!鬼帝这般纠缠意欲何为?她是八荒的魔后,不是你的未婚妻!”
司璟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害怕小莺儿会动摇,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的信心。
“我们走吧?”司璟欲走,多待一刻他都毫无胜算梦流莺却摇了摇头,转身面对幽冥玄墨。
“幽冥玄墨,我想与你说的是我不是她,也不会是她!不管你信不信,我与她确实不是同一人。”
她来自现代,她就是她自己,又怎会是另一个人,尽管有人与她说过他们就是同一人,但在这个时候,她怎么也不愿去相信。
看着因她一席话而暗淡下来的眸子,梦流莺竟然懂了,那是失望、不解,以及她从未了解过的悲戚。
幽冥玄墨的声音急促,第一次,梦流莺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他要的是你的命,莺儿,你清醒点好不好!”
“你自己去问问他,当初抢先一步把你从玄冰洞带回魔界的目的是什么!”
梦流莺一时发愣,他的话总能激起她心底的涟漪。
“给我点时间,我就快查清楚了,我带你回鬼域或者离开湘州都好。”
“我们回不去了……”
自她唤那人阿璟时,她便知晓不会再有回头路了,顿感周身的事物在虚幻,心口一阵绞痛大股的猩甜上涌,再也压制不住,瞬间再无意识。
“小莺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璟慌了神,好像现在也只有她的事才会让他感到害怕!
司璟抱着怀里双眸紧闭的人想也不想地转身离去,却又被拦下,“我能救她!”
“鬼帝自身难保还口出狂言,小莺儿就算好好的站在着她也是不会与你离开的!”此时的司璟已经忍无可忍,凝了道术法扫向眼前人。
魔气瞬间爆发将所有人隔绝在外,“你若不想她出事就识相点让开!永远不要再出现!”
“给本君拦住他!”话落,原本空旷的场地魔息肆虐,大批的魔人现身相继而上!
菘蓝查探完状况直直叹气,“反噬之力损伤内里,怕是不易调养,这几日莫要让夫人接触先前的事物了,封印之力有减弱的迹象。”
封印减弱,那离记起所有就不远了。
当真是孽缘呐!
收了脉诊菘蓝扣头拜下,“魔君若是真的为了夫人好就请解开封印,若是魔君另有安排就当属下不曾提过!”
他们做下属的能在主子下面保命就不错了,真要求什么不过都是痴心妄想。
“开药。需要什么自行去药阁取便是!”司璟无心看地上跪着的人,更没有心思再追究什么,深皱的眉头像是染了层寒霜。
等梦流莺醒来的时候又是已经过了几日。
司璟守着她寸步不离,她醒来多久了他就与她说了多久的话,“我们年后就回幻境,等你身子骨养好了我们再各处走走。”
他还是想与她在人界过一次新年。
梦流莺没什么力气,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脑海里时不时莫名窜出的画面扰的她头疼不已。
司璟大半的话她都未曾听清,紧接着便又是堕入无尽的黑暗。
等她再醒来时屋内候着的只剩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见到她醒来像是十分的惊喜,“夫人醒了?奴婢这就去找国师大人!”
“回来!不准与任何人说!”梦流莺见她就要跑出去心下一沉。
她好像有些害怕见到他了,梦流莺苦笑,靠着床榻面色苍白。
许多事她都在慢慢想起来,甚至还有在她被封印在冰室前的一段画面,阿璟当时也在!
剩下的她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梦流莺不语,小丫鬟亦是不敢做声杵在一旁等待传唤。
须臾,梦流莺问:“春洛呢?”
“奴婢不知。”因是察觉到了氛围中的不对劲,小丫鬟答话也略微小心翼翼。
深冬里,今日的太阳难得的有些暖意,可再暖的光也挡不住刺骨的风。
小丫鬟忙去了,她便趁着空隙出来了。
“夫人怎么穿的如此单薄便出来了,此处风大我们回吧?夫人要是出了意外大人定饶不了奴婢的!”小丫鬟匆匆忙忙赶来,见她无事整颗揪起的心算是放下了。
随后小丫鬟才反应过来,前面就是清老爷子的书房了大人在里头谈事,“夫人要是想大人了遣奴婢去禀报就好了怎么您还独自出来了呢!”
夫人昏迷的这段时间大人哪天是没有陪着的,今日恰巧有事才离开这么几个时辰。
离开前那也是万般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