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的任命通知下来了,便去村里说明一番,食堂有了空缺,大家又是暗地里较量激烈。最终刘一月因为怀孕体弱而顺利顶替,只可惜食堂已经开了小半个月,等十几天农忙结束后,便会解散。
安知夏这两天开始赶制自己的衣服,三月的天一日比一日暖,年轻人火力旺,更重要的是她有德绒保暖套装,可以早早脱去臃肿的冬衣,穿上颜色鲜艳的羊绒套。她只需要做两身外套和裤子。
流行元素总是轮流着来,后世推崇的复古元素却始终在时尚界里占据一席之地,有着永垂不朽之势。她挑选的是咖色条绒,经典的小西服收腰款,下身是黑色垂感十足的直筒裤,配上黑色荷叶领羊绒衫,整个人精神又靓丽时尚。
另一套是酒红色中款系带风衣,黑色小脚裤,她个子高挑修长,穿起来也极为显腰身,加上蓬松的蜈蚣辫,登上黑色方口鞋,女王气势打开,她忍不住在小石头路上走了段猫步。
安知秋连连道好看,巴掌拍得特别响亮,让隔壁的聂义昌忍不住踩着凳子挂在墙上探头瞧。
见到焕然一新的安知夏,他惊艳极了,印象里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破旧又单薄的棉衣,脸上是皲红的冻疮,头发杂乱枯黄,身上没有二两肉,只是一对眼睛大而水汪汪。这才多久,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他没管住嘴巴吹起了口哨,跟街上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似的,“你不会是鲁先生文里的美女蛇吧?”
安知夏冷笑声:“那我叫你一声,你敢应吗?”
“有啥不敢!”他撑着双臂,嬉笑着说:“咱妹子长得忒好了,让我对文化人口里的美女有了特别形象的认识,书中的颜如玉也就长成这样了吧?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二狗子!”
“哎!”聂义昌应得干脆,十分得意洋洋,可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味了。他无奈道:“小丫头你记仇到几时啊?”
“大约活多久记多久吧,”她哼着,敢说她丑,能不记一辈子吗?“有些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得,我们兄弟俩继续赔罪吧,”聂义昌无奈地说,不等再开口,迎面一个提溜圆的石头砸来。他一躲闪,脚没踩稳凳子,哎呦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这兄妹俩,一个赛一个的心狠呐。
“你穿大裤衩子也没人看你身上俩排肋,可是我家有个小姑娘呢,得很注意名声。”安知秋拍拍手上的土说,“之前你们丢的东西都寻回来了,而且还得到几百块的补偿款,我们兄妹俩就不招待你们吃饭了。我瞧着费知青手艺就不错,你们可以搭伙吃饭嘛。”
聂义昌揉着腰站起来,呦呵一声:“都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这才吃过人家做的一次饭,你就照顾上了?”
安知秋忍不住又往隔壁丢了一块石头,“你这嘴巴早晚要吃亏,女孩子的名声可开不得玩笑!我跟妹子以后得回城,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打算。”
“你想回城就能回城?口气倒是不小,”聂义昌嘟囔了句。像是他跟杭向磊,家里条件不错吧,可为了规避城里如火如荼进行的风波,还不是憋屈地窝在这山沟沟中?
沪市如此,京都亦是如此。出来容易,可调回去就难咯,尤其是他们兄妹俩没有根基,咋就那么自信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