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社员的文化和精神生活不能无限拖下去,扫盲班不仅办,还不能含糊!再有就是,她已经应承社员,每个村给配一台收音机。不仅如此,她还写了,咱公社要购买几套播放电影的设备,争取让社员每个星期都有电影看。
公社也要给每个村订购各种报刊,由村支书带领大家学习……”
杨三伯听了不住地点头,“没想到我老了老了,还能碰见这样有趣的小丫头。”可随即他眉头紧皱起来,满是惋惜地叹道:“她是有折腾的本事,可京都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没有人护着,她就是插了翅膀也能被人掰折了。”
“您不心疼?人家可是每天四次跟您老打招呼,有啥稀罕东西也不忘了分给您一份,说句您不爱听的,您那些孙子孙女,有几个赶上她的?”
杨三伯白了他一眼,“好啊,我说你这个日理万机的社长怎么站在老汉门口唉声叹气。原来是想让我伸手护着那丫头?不会是从一开始你们就打了这个主意?”
“您老火眼金睛,是真是假分辨不清吗?哪怕是假的,有谁能坚持这么久?”社长脸上的愁色索性收起来,笑着说。“再说,我还真没跟她多说一句您的事。”
杨三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了声,“也对,我回乡是厌倦了那起子人为了一点权力争来斗去,也不愿意管自家不成才的小辈,只想过过清闲日子。得,被这丫头一搅和,公社也开始洗去土味,各个跟上了发条似的工作。原本公社里就这么些人来回,现在天天都有不认识的人进出,瞧得我头昏脑涨的。
看来我是没有享清福的命,还是回京看着那群兔崽子,别横冲直撞惹了麻烦。”
社长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就是嘛,您现在正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跟老伙计们下棋喝茶,不比一个糟老头子孤零零看大门强?”
“老小子快忙你去吧!糟老头子我赶明儿个就坐车回去,”杨三伯没好气地将人推开。“对了,你别忘了时常拍照给我邮去,好歹我也是见证五旗公社发展的元老级别人物!”
社长闷笑着应声,谁不知道谁呀,杨老最爱热闹,当初不就是怀念家乡来个旧地重游,见识到农村特有的热闹,就拔不动脚,子孙们挨个来劝都不带听地,竟是准备不要工钱也得当上公社门卫。
本来杨老看够了热闹春天要离开的,结果安知夏来了,又一场别开生面的创收大戏在整个公社上演,人又不舍得挪窝了。
其实不用他深点,以杨老的脾性,知道安知夏离开,人也得嗅着味安耐不住回京瞧瞧另一个热闹。大约,安天椒是躁动的代言人。
有时候他都怀疑杨老生错了性别,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完成了杨家劝人回去的托付,也完成了某人为心上人寻找护身牌的任务,可以全身心投入到公社发展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