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干燥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按到自己的胸口,“夏夏,它在为你而跳。”
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从掌心清晰传过来,虽然跳动得节奏快了些,却依然跟其主人一样沉稳,带给人浓厚的安全感,诱惑力十足。
“我们房家在京都是世代皇商,最忠君爱国,哪怕时代变迁,也依然是第一波相应领导号召的人。”他跪坐在原地,平静缓慢地跟她说着:“爷爷的决策很正确,房家在新华夏继续存活下来。可树大分枝,人大分家,为了所剩不多的家产,族人闹得很难看,甚至互相举报威胁。他们将炮火对准了我们嫡支长房,也就是我爷爷、我父亲和我哥哥。
呵,房家挺过了六七个朝代,迎来了新夏华,没有毁于奸佞的陷害,没有亡于连天的炮火,却可笑地败在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族人手里。
而我的爷爷,父亲和哥哥,曾经是……”说到这里他下巴抖得厉害,这段回忆对他太过黑暗和痛苦。
安知夏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见他眸子里的痛色,心蓦然软下来。
“他们曾经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人,当成英雄崇拜的,”他轻笑着说,“他们都上过战场保卫着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和挚爱的家人,最后爷爷被气死了,我父亲得了急症一夜也没了,我奶奶和我母亲都是以夫为天的女人,自然跟菟丝草离开了树干一样,很快追随而去。
我哥脾气急,没忍住跟人发生冲突,被人活生生……”他略微哽咽下,见到小女人担忧泛着疼意水润的眸子,那股一直横压在胸口的痛楚似是得到了缓解,忍不住将人一把紧紧搂入怀里。
房垣贪婪地从她身上汲取温度,埋在她白皙滑嫩的颈间,闷声道:“那年我二十二岁,原本跟京都所有纨绔子弟一样,家里条件好,有个优秀的哥哥撑着门楣,大学又停课,便四处浪荡玩乐。
正巧家里出事的时候我跟一群朋友骑着摩托车横穿最西部的沙漠。等回来时,我没能赶上见爷爷、奶奶、父亲和母亲最后一面,而哥哥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他跟我说,二弟,”他艰难地一字一句地道:“你该长大了,我们都不要你报仇,只希望你带着孩子们远远离开好好活下去。
往后,哥哥不能护着你了,少惹点事,找个厉害的姑娘。
还有,别怪你嫂子……”
他缓了好大一会,才继续说:“后来我就顺着那些人的意,将哥哥的三个孩子过户到我的名下,带着他们一起被发配到河塘村,再后来浑浑噩噩地遇上了你。
夏夏,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礼希、言言和欣欣,比我们的命运还要坎坷,更值得大家的疼惜和宠爱。
我说这么多,不是让你同情可怜我,只想让你给我一次机会。
如果,葡萄藤夏天结了果子,那我们在一起好吗?”
安知夏的睫毛颤了颤,“你将希望寄托在一颗葡萄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