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滢想了一夜没辙,也只好做好明日徐镛负荆请罪的打算。
但是这事毕竟又不宜被更多的人知道,若是在衙门里说,端亲王发起怒来必定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她想了想,便跟徐镛商量道:“最好还是去王府。就是再闹,那也只有王府的人知道。而且以宋澈的势力,要想管住王府里知情人的嘴巴还是不成问题的。”
徐镛深以为然,“这差事倒不那么重要了。只是你才被退婚,若是再传出这顶替的事去,名声就更不好听了。”虽然说崔家立的字据上承认是他们的过失退婚,但退过婚的姑娘家总归不像原先那般吃香了,碰上那讲究的人家,恐怕还会生出些想法来。
徐滢倒不纠结,嫁不嫁人这事对她来说还真就还没形成个问题。
这里就商量好了,徐滢便打算夜里与他一起去,到时在王府外头等他。
下晌徐镛修了封帖子拿给徐滢看了看,只见修辞得当分寸得宜,一笔字也是写的极好,想来自幼是受过杨老先生教诲。
徐滢没意见,便着金鹏去投给了王府。
端亲王正好到府,听说徐镛要来访,眉头一皱答应了。
晚饭后徐滢仍穿了早先杨氏为她新制的直裰,与徐镛在杨氏忧心忡忡的目光里出了门。这要是在王府里没落着什么好,可就得捅到宫里去,捅到宫里,那就不是丢不丢差事的事了。
兄妹俩一车一骑,路上说了些可能有的刁难,到了王府前,徐镛便下了马。
徐滢趴在窗上又道:“如果王爷实在要为难你,哥哥便唤我进去。”她跟着来也是为防端亲王有疑义,但往后成与不成她都不能替他了,如果徐镛能够独立解决这件事最好,如果不行,她只好再进去争取争取。
徐镛想了想,点头给门下侍卫递了名帖。
侍卫们想是收到命令,即有人前来引他踏上广场左侧通往承运殿的庑廊。举目望去整个王府在淡月下重重叠叠,东西两路建筑呈端丽的对称之状,承运殿巍峨雄浑,四处锦绣膏梁,飞檐斗拱,华丽绝伦,就犹如一座缩小版的宫城,
端亲王早就在书房里等候了。
见到侍卫带着个挺拔沉稳的少年走进来,他倒是忍不住停了沾墨的笔多看了他两眼。直等他行了礼才搁下笔说道:“徐镛?”
面前的徐镛俊眉朗目,与以往的他相比,五官之中少了狡黠而多了沉稳,立在堂下身姿笔直,双唇轻抿,隐隐有凛然不可欺之状。而以往的他小动作可多了,往往不到这么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跟你唠了三四句,还会行云流水地把你的茶沏好,顺手把你桌子上的散落的物什整理好。
“你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他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
徐镛这里进了王府,昭阳宫也知道了。
宁夫人在窗下略站了片刻,凝眉道:“世子那边呢?”
胡绵道:“没听说荣昌宫有动静。不过显然是知道了。”
宁夫人点点头,在榻上坐下来,“世子没动静,那就证明我说的没错。他们之间是没有那回事的。既然没有这事,那也就说明世子还是喜欢女孩子。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有计可施。”
胡绵笑道:“若是能解除王爷的燃眉之急,又能够牵制住荣昌宫,对夫人来说可就妙了。”
宁夫人闻言也扬了唇,默半晌,又轻叹道:“你这就去问问我哥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头了。”
徐镛这里进门后,徐滢就歪在车厢里等待起来。
今天晚上有月亮,王府外这片空地还是挺开阔的,这使徐滢也回想起她前世的公主府来。她因为后来晋位为贵公主,所以府邸也并不亚于亲王府多少。公主府就在驸马家的隔壁,两府中间有甬道,可称作是一府。
在附马房里捉奸的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