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尽失?!那祈福怎么办?”若木拍案而起,“哥哥没了典灵司又该怎么办!”
“呵,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惦念国事的公主啊,”银面具冷笑一声,“典灵司又不一定非是他一个,天下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没了子桑阳一个无伤大雅,而且,这祈福礼要是失败了,江烟云也得死。”
“那是我皇嫂!”若木低吼。
“皇嫂怎么了,你不是一样嫉妒得紧?”银面具冷笑,“杀了她岂不一举两得?”
“你……”
若木没有想到就连嫉妒江烟云这件事银面具都知道。
她是嫉妒,可不至于起杀意。
“别一副多正义的样子,你难道忘了几年前你哥哥和江烟云带着你南下的时候了?所有人可都是对江烟云赞不绝口,有谁注意到你这个跟在她后面的公主了呢?”
若木咬了咬牙。
“那是我不稀罕争!”
“你是争不过。面子上她是你皇嫂,可她也大不了你多少,说到底你俩都是女人,她一来,宠着你的林川深没以前疼你了,以前万众瞩目的你也没光彩了,你难道就这么甘心?”银面具喝了口茶,“知道百姓说江烟云什么吗?温婉端庄国母风范,个个都发自内心尊敬她。但你知道百姓说你什么吗?就昨天,你走了之后。”
“这群刁民敢说我什么?”
“趾高气扬公主脾气。不过也没错,你本来就是公主。可惜了,你这长相实在算不上好看,不然就算你任性到天上也有人说你是真性情。”
“你胡扯!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说过我!”
“实话实说,比你好看的实在太多了,你要不是公主,根本没人稀得搭理你,见过子桑溪船上那个厨娘吗?就那个金色眼睛的,你在我眼里,还没她好看,更别说江烟云了,和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女人最恨比较。你要是只说她不好,她也许只是不悦,但若是比较着贬低她,她可就是暴怒了。银面具深知这个道理,所说的一切也都是在故意激怒若木,引诱她将心底最丑陋的情绪释放,然后把这只噬心魔种进她的身体。
“再告诉你个秘密吧,那个厨娘,是个妖怪,是来杀刘美意的。”
“刘美意?!”
“林若木,要是你把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一切都告诉给你的皇兄,他以后说不定更宠你,也就不会每天只陪着江烟云了。”
“你要说什么?”
“告诉你刘美意和那只蛇妖之间的过节,还有,江烟云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皇嫂不就是江家大臣的长女?这还能有什么身份?”
银面具笑了笑。
“江烟云不姓江,姓宁,是个杀了兄弟两人登上宁家家主之位的女人,她费尽心机改头换面,和子桑阳狼狈为奸,这才当了皇后。”
“你是说子桑阳和她……不清不楚?”
“有没有过我可不能告诉你,不过和江烟云关系最深的男人可不是子桑阳,当然,也不是你皇兄。”
“那是谁?”
银面具冷笑一声。
“郁宁。”
若木彻底呆了。
“郁宁?!她为什么会和郁宁有关系?什么关系?!”
“跟我合作,我就告诉你。”银面具摆了摆手,“很简单,只是一包药而已。”
若木嘴角抽了抽。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别杀皇嫂,我只要郁宁。”
“哦?怎么还不杀江烟云了?我都这么说了,你怎么还护着她了?”
若木把药放到了枕头底下。
“她如果死了,哥哥会伤心的。”
银面具愣了愣,冷笑一声离开了。
“看来,还是堕落得不够彻底啊。”
他隐没在黑暗里,将手里的那只噬心魔放走了。他低下头,暗想。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说若木,还是说他自己。
……
第二天依旧是个好天气,水势也很平稳,估摸明天就可以到苍梧山脚下了。刘美意和张泽在船上,两个人宛如做贼一样连屋门都不出。张忱翊和苏灼知道他们两个在,也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们,不过他们也知道,要杀,也得回来的时候再杀,要是弄脏了林川深的祈福,又平添一个仇人。
“师兄我去给皇后把脉~你要一起吗?”
“我一起做什么,在这等着你回来就好了。”
“我不想看圣上皇后秀恩爱呀……”子桑阳轻笑,“我也很想把你拉出来给他们看的。”
“闹吧你就,你可是典灵司,让圣上知道还不骂你胡闹啊?”
“没事儿,圣上才不会管我这个呢,一起去吧?走啦走啦。”
子桑阳不容子桑溪再拒绝,直接拉住了他。
“师兄,我也去呗?”张忱翊冒了出来,“我也想去见见皇后。”
“你凑什么热闹,回去呆着去。”
“没事,想去就去吧,不过我看你可不是想去看皇后,是想去揣摩揣摩圣上吧?”
“嘿嘿,还是二师兄厉害。”
“揣测圣意,你小子胆子还不小?”
“胆子小怎么能把张泽除掉呢,”子桑阳笑了笑,“想昭告天下,怎么着也得先过圣上这一关,张泽和刘美意怎么说也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要让圣上接受这个事实怕是不太容易。不过我先跟你说好,去的路上不许给我搞事,回来路上你想怎么闹怎么闹。”
“我本来没想干点什么的,师兄你比我还急啊,嘿嘿,走啦走啦。”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子桑溪直接拽住了张忱翊的耳朵,“你想怎么闹都可以,别牵扯到无忧。”
“行行行,放开我。”
“偶尔玩点好玩的,也很不错啊。”
子桑阳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