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变,你不也变了?从前还是人类心灵的建筑师呢,现在不也利欲熏心,天天想着造反当皇帝?”
“我是想着当皇帝,可我没想造反……”谨王委屈地辩解。
李多多懒得听他说,手一挥打断了他的狡辩:
“你爱造反不造反,不关我事,我今儿叫你来,就是吩咐你给我办件事儿。”
“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没好事儿……”
“少废话,你就说办不办?”
“办!”谨王果断向权势屈服。
李多多一张雪白的小脸在寒风里显得忧心忡忡:
“我爹和我娘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你问我?”
谨王气得发抖:
“我觉得你问这种话是在羞辱我!”
李多多:“……”
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倒霉蛋,上辈子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这辈子被老婆作丢了皇位,夫妻感情一团糟。
李多多难得对谨王有几分愧疚:
“那你回去吧,回吧,打扰了!”
“哼,我偏不走!”
谨王更气。
这死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抹布?
啊呸,他偏就赖在这里不走,等七弟知道了,到时候急的就该是她李多多了!
到时候不光是她爹娘的感情出问题,她和七弟的感情也要出问题!
谨王自来熟地叫了人来,给他上了酒菜,烧了炭盆,一个人在花厅自斟自饮,一副要赖在这里的架势。
李多多也没赶他走,站在门口看着他作,专等他喝酒的时候来一句“小心点儿别呛着”,吃花生米的时候来一句“别噎着”。
如此几番之后,可怜的谨王又是呛又是噎,小命儿去了半条。
“李多多你这个乌鸦嘴!”谨王趴在桌子上咬牙切齿:“你既然这么能耐,你咋不自己让你爹娘和好?”
“咦,你说这是个好办法呀!”
李多多眼前一亮,高兴坏了:
“我怎么就忘了我不是人,我是条锦鲤!”
最近这小日子过得太顺了,她都忘了她还有这功能了!
“你就不是个人……”谨王继续骂。
李多多却早已经跑没影儿了。
她跑到爹娘的门前挨个喊:
“你们一定会和好的,肯定会和好的!”
“好闺女!”
抠搜爹开了门,老泪纵横。
“走开!”
菜瓜娘开了门,怒气冲冲。
但是李多多不在乎。
她知道自己乌鸦嘴灵,锦鲤体质更灵。
至于到底有多灵,这得看她和赵明怀的距离有多近。
李多多当即决定,收拾东西去宫里住些日子,给爹娘一个独自相处的空间,说不定他们就能早早和好了呢。
赵明怀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宫殿里,正因为各种政务焦头烂额,一听见有人报李姑娘来了,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重重宫阙间,大雪纷飞而下,将朱瓦红墙全都掩映在白茫茫的天地中。
身披火红色披风的少女向他招着手,朝他飞奔而来。
“赵明怀!”她欢快地呐喊。
“多多!”
或许是雪光太刺眼,赵明怀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天地间还是那般一片寂静,可他忽然间就不孤单了。
李多多很快跑到了他眼前,赵明怀刚要和她说话,一张口却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阿,阿嚏!”
“你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李多多一点儿没犹豫,解了披风覆在了他身上,赶忙拉着他的手进了大殿。
大殿里温暖如春,里外里地这么冷热一激,赵明怀又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李多多心疼之下一阵嗔怪: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外衣都不穿就往外跑?”
“我看见你来了,高兴。”
赵明怀重新在书案前坐下,拉着李多多的手却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你这又是干什么?”
李多多朝旁边觑了一眼,刚刚还站在殿内的宫女內侍早就没影儿了。
门外,王喜正端着饭菜匆匆而来,还没到门口就被內侍给拦住了:
“李姑娘来了,陛下正开心着呢,您可千万别进去打扰!”
王喜一听,满面的忧愁顿时烟消云散,斥道:
“糊涂!趁着李姑娘在,主子还能多吃几口饭!”
说完也不管那內侍说什么,端着饭菜就进去了。
李多多一看有人进来,“唰”地一下就把手抽回去了。
赵明怀很委屈,转过头就狠狠地剜了王喜一眼:
“谁让你进来的?没眼色!”
王喜瞅着李多多在,也不管什么有眼色没眼色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开始告状:
“李姑娘您是不知道,自从您搬出去住,主子就一直不高兴,整天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安稳,属下担心得很!既然您来了,您就劝劝主子吧!”
李多多很是诧异:
“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是因为我不在?”
“也是,也不是……”
赵明怀恼怒地瞪了一眼王喜,转头看向李多多的时候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在,我是很不习惯这宫里的日子……尤其是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政务……”
“这么说,你纯粹是被累成这样的?”
李多多瞅了那书案一眼,上面的奏折已经摞得有小山高了。
她立刻就想起来历史上有名的那几个被累死的皇帝。
长此以往,小赵也会被累死,那还了得?
李多多立刻吩咐王喜:
“去,把谨王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