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那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白裙女人,瞧见了也忍不住笑得真实了些。
“你可以试试”
白裙女人这句话,比她说得更挑衅。
如果她不动手,只怕等着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先拉一个垫背的跟她一起死。
当她正要动手的时候,胡渣大汉抓住了她微抬起手的空门,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再拽着她的脚腕,将她狠狠地甩到台下去。
哪怕她再灵巧,没有经过高强度的特殊训练,凭借着这小小的身板,很难敌得过这些身经百战的大人。
从地上滑过十几米的距离后,待她吐出一大口血时,总觉得自己离痛死不远了。
可能是人之将死的一瞬间,都会看到自己最期望的画面吧。
那会的她最希望有人能站在她的面前,坚定地护她无忧无虑,可是她好困,困到要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之时,她看到有一道单薄的小身板挡在她前面。
同样弱小又蜷缩起来的她,望着云烟颤抖的身影,忽然有了一丝丝清醒,却感觉自己的喉咙不仅疼得说不出话,甚至连耳朵都听不清云烟正在说着什么。
她努力地向云烟的背影伸出手去,想让云烟放弃她。
这是一个死局,路被堵住了,云烟没必要为了她进来。
双眸闪动着盈盈水光,眼看着云烟背对她张开的双手,自己伸长的手却始终摸不到云烟的裤脚时,异常绝望的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给轻柔地抱了起来。
如同溺水之人巧遇浮木一般,她紧拽着来人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求救。
“救救她…”
这句话是救救她,而不是救救我。
云烟为了她去犯险,她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而弃云烟于不顾。
虽然她贪生又怕死,但她很看重云烟这个敢以命待她的朋友,而她回报过去的也是命。
当她从病床上醒来后,闻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垂眸看向握住她手而趴在床边睡着的黑衣男人。
那天的她还不知道这个黑衣男人不仅救了她,还做了她的导师,她只是感觉有很多事都开始变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活下来了。
住院期间,云烟时常来看她,和她说着上面对她们的安排,以及外边发生了什么趣事。
本来她在云烟走后,回忆那些对话还觉得挺开心的,结果她导师转眼就对她说,不要和云烟走得太近,攻于心计的女人都不是好货。
这些话,她只当是导师被甩后对前任的不好印象,毕竟那将要成为她师母的女人,被她导师意外发现自己谈了五年的对象,到头来他连个备胎都算不上。
那会她导师喝醉时,抱着大树哭诉起自己绿帽子的人生,还对她说做人一定要厚道,不要玩弄别人的真心,她长得那么漂亮,更要洁身自好才是,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小兔崽子,要不是老牛吃嫩草的品相太难看,自己还真想试试…
所幸当时只有师徒二人,不然第二天就会双双沦为整个乌云盟会的笑柄,她觉得她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说导师的三观决定了她的人生方向,那么云烟就是毁了她认知的人。
云烟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出于算计和衡量,包括对她演出来的真情实意,可叹她深陷其中,直至以死驱雾,终见清明。
可笑可笑,她笑自己的同时,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自诩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