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易深吸了几口气后,伸手攥紧月修的外衫,愤恨道,“这笔账我记下了!”
那苍白的指尖握起不过片刻,她便头一歪,直接沉沉睡去…
…
睡时无光阴,醒来方知数,当高高挂起的骄阳缓缓退下,金色日辉越发稀薄之际,满天星辰的夜晚正在悄悄来临。
空阔的室内点燃着一盏烛灯,忽明忽暗的光亮照不透执书而看的绝色男子。
不知是坐了多久,他靠坐在床栏外,椅子上的高大身影看起来分外慵懒。
待烛灯发出的光晕掠过时,可见他垂下纤长浓密的羽睫,掩去眸中风华,那紧抿着的薄唇正泄露出担忧。
月修看着手中的玄阵孤本,应当静心专研的他,却怎么都安不下神。
即便这孤本抛到外边就能引得四方争抢,其珍贵程度无需多言,他也仍旧看不下去。
月修收起孤本,转头看向自己一直在握着的纤纤玉手,她还是没有醒来的动静。
之前云不易晕过去的一瞬间,他迅速抱着她跑到浴房,沉默地坐在软榻边为她把脉时,眼看着余谨带人搬进了一缸热水后,只吩咐了一句,全都退下。
余谨企图张望的目光撞上他冰冷的墨色双眸时,吓得直接快步跑远了,好似有洪水猛兽在身后追赶一般夸张。
月修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余谨为什么会这样。
余谨看到她时那劫后余生的眼神,令他一眼过去就知道余谨办事不利,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这不听话的小姑娘,来月事还敢不管不顾地同他打斗,真当自己的身子是铁做的么?
月修憋着气为她宽衣解带后,抬手覆在她平坦的肚皮上,唤出火之异能量为她活络起体内瘀血。
眼看着那些污秽之物尽数排出时,她的气色也恢复了几分,再三确认无漏后,他伸手抱起无意识的她去净身。
重新为她换上一身新衣服后,他觉得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只差那薄弱地临门一脚。
当银黛被唤去浴房焚烧衣物之时,赶过来的她正好和往外走的月修碰上,对视间她撞入那深渊一般的墨色双眸里,面上羞意泛起,急忙跪下行礼。
只见月修视若无睹地经过她,气得她低垂着头时,用力地攥紧了身侧的双拳!
当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去时,刚要说出的恭送之话如喉间鱼刺,卡得生疼。
那让她瞧不上的媚俗女子,正睡得香甜地窝在自家主子的肩上,令她心里顿生一股子欲除之而后快的邪火。
待她进入浴房后,嗅着里边的怪异气息,再看地上散乱的衣物都有血渍时,更加坚定了她要找机会干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月夫人!
哪怕是月事期间都要勾引她家主子去干这些肮脏之事,只会狐媚子手段的贱人是一刻也留不得,必须得早早除去!
为免主子会越陷越深,便是赔上她这条命,她都要杀了这贱人,决不能让这贱人祸害了她家主子!
如果云不易能知道银黛内心的想法,她可能会无语地倒地不起,躺到舒服时还会抽空说上一句,论脑补的杀伤力会有多坑爹。
此番情况直接激起了银黛的杀心,昏迷中的云不易对此是毫不知情,然而面对银黛这星阶已快达六星以上的体修,云不易究竟有无胜算呢?
这一切还都只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