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红白衣摆混搭难分,双双缠在了晚风中。
月修任由云不易拽着跑,面上满是对她的宠溺,怕她会跑得累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几个起落间直达暂居的民宅。
余谨像个隐形人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跟在后面,眼见自家主子抱着月夫人走入膳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本该守在宅内,替他去受罪的银黛,他察觉不到踪迹,估摸着是去接归月公主了。
余谨刚进门就被一双如雪般白的玉臂,以及臂上的守宫砂给吸引了目光。
此刻云不易正撸起袖袍,用碗捞起水准备拌面粉时,忽然被月修抱得严严实实,手中的瓷碗直接砸落在桌上,翻洒起水花来。
待她奇怪地仰起头看向他,便听得一句斥责入耳。
“你这笨蛋怎可在外揽袖!”
切…她不就是露了下手臂而已,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这家伙都把她看完了,还怕看她露手臂?
莫名其妙地乱搞,很无理取闹啊摔!
“你丫的耍流氓那么多次,现在还装什么正经呢?”
月修转头瞪向余谨,冷冰冰的眼神将余谨震惊的身板冻得一激灵,赶忙抛下背篓和油纸包,脚底抹油似的迅速溜走。
余谨本以为他家主子爱得卑微,不计较是否完璧一事,没成想人家小姑娘还有守宫砂呢!
吗蛋,那群憨憨铁骑私底下乱传八卦,搞得他都信以为真了靠!
云不易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时,歪头看向合上的木门,站直后一把推开他,拎起瓷碗继续打水去搅拌面粉。
“这里就剩我和你了,总不至于还严防死守的吧?”
月修笑着走回来她的身边,接过瓷碗帮她按比例倒水,垂首至她的耳边轻吹着气。
“无妨,你若还嫌衣服碍事,大可尽数摆脱而去”
云不易听得嘴角狠狠一抽,她抬起手寸用力地撞开他,随后抛起和好的面团放在指尖上打转着,磨牙道,“别逼我把它按在你的脸上!”
月修笑而不语,挑衅的眼神望过来时,似是在说她不会如此,于是她毫不留情地扔了过去。
哼…这家伙以为她不敢是吧?
这是在瞧不起谁呢?
之前她连他的脸都敢打,更别提是扔东西去砸他的脸!
月修随手接住面团,见她面无表情地要走,闪身截住她的去路后,无奈笑道,“我可是很期待娇娇的厨艺哦,若是娇娇食言,那么…我也不会信守”
云不易当即转身回到了灶炉,她不能和他计较,要是他不带她出去看花灯,她还怎么按计划逃跑呢。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康庄大道就在她的前方,不断向她热情招手,警醒她革命尚未成功,壮士怎可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