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师弟和姑娘是两个概念,麻烦你请不要再混为一谈!”
元秋弱弱地哦了声,顺势问道:“那姑娘作何称呼?”
此刻沉默中的沈辞,不仅比云不易出声更快,还直接道出了她的真名。
这种张口就来的指名道姓,她自然是绝不会承认。
然而沈辞拿出了他从她这里取走的幽潭玄簪,指着簪身上的易字问她该作何解释。
云不易当场傻眼,她怎么记得幽潭玄簪原来刻着的字是修啊!
这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变成易字?
莫不是沈辞为了算计她,特地给她掉包了?
没由来的无名火,惹得她猛地掀翻桌子!
当她一个箭步冲到沈辞的跟前时,立马伸出双手揪起他的衣领,怒道:“你把我原来的簪子还我!”
那速度快得直把沈辞抵到木门上,现场竟无一人反应过来,片刻后皆是神色吃惊地看着她!
沈辞紧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暴怒不是装出来的样子,不由地起了些疑虑。
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他抱起她冲进元秋的屋里,砰地一声巨响关上门后,于木榻之上猛地扯开她的衣领,却只见雪肤而未见半点伤痕!
当初他在云不易还小的时候,曾向她的心口刺入一剑。
那时她还未养好伤口,突然被迫去了秘境,按理来说应该会留有伤疤才对啊!
云不易的后脑勺撞到榻板后空了一瞬,她缓过来时面对沈辞毫不避讳的目光,以及他们过于尴尬的姿势,气得她立马甩了他一巴掌!
沈辞瞬间被打得脸偏向一边,他抬起手擦向嘴边溢出的血迹。
待他垂眸看着衣衫不整的她时,目光触及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眼里跳动了下幽火,终是拉过叠在一旁的棉被盖住她。
“无论你是不是她,我都会负责到底!”
云不易深埋在棉被里,恼怒至极地吼道:“滚!”
谁稀罕他负责?
此刻令她生气的不是沈辞的举止,而是自己的实力!
如果她足够强,何苦受尽不平。
这声怒吼传进另一边的屋里时,绿衣淡定地坐在原位,她看着侧脸高肿的沈辞走回来后,目光落向他一直攥在手里的幽潭玄簪,心里大概能断定那姑娘是谁了。
自从沈辞和云不易离开后,元秋惴惴不安地收拾着屋里的杂乱,打扫干净后他杵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该比他心急如焚的绿衣姐姐,反而表现得气定神闲,全然不似他的慌乱。
当他看到沈师兄沉着脸迈步回来后,慌忙地跑去端着水盆回来,他扭干毛巾时压在沈师兄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向沈师兄打听着发生了什么,好好地一张俊脸怎么会伤成这样?!
虽然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内心一直在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沈师兄把她给…
沈辞察觉到元秋的异常,冷冰冰的视线睥了元秋一眼,道了句无事。
绿衣没有追究闹剧,她从衣袖中拿出一卷牛皮纸,摊开在桌上给沈辞看。
“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这话引得两道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于是她又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一绝公子的月夫人,现在道上谁都在找到她,而谁找到她,一绝公子便会欠谁人情!”
这一绝公子的丰功伟绩,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能得一绝公子的人情,无异于是得了半个天下。
绿衣右手指尖轻点着牛皮纸,左手支在桌上搭着下巴,轻笑道:“这一绝公子就是睿帝,而睿帝又与本宗宗主交好…”
尾音慢拖未尽,绿衣嘴角的轻笑慢慢转为蛊惑:“我们只需送她回睿帝的身边,沈大哥定能借此一雪前耻,登上比原来更高的位置,元秋也会趁机踏入内宗,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
沈辞和元秋闻言,同时看向牛皮纸,又看向与牛皮纸画中如出一辙的幽潭玄簪,却一个赛一个地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