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的尸体我已经和警方协商过，调查结束之后可以领回来，师父，我想把他葬在西郊的墓园。”

段家客厅里，沈桐盘膝坐在沙发上，对面拿着报纸假装在阅读的人是叶舟，他们凌晨才回来，睡到下午一点多才清醒过来。

叶舟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沈桐，慢慢的眨了眨眼睛：“行，他老家就是京城的，生在这儿，葬在这儿也好。”

沈桐犹豫了一瞬：“我的人都出去找，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能找到顾夫人的下落，或者说顾夫人的尸体。”

“找不到就算了。”叶舟笑了笑，“那小兔崽子死之前应该都安排好了，我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将顾夫人葬到了西郊，他父亲也在那里。”

这是第一次，叶舟正面回应他和顾飞父亲的关系，这当中实在有太多的谜团，沈桐真的忍不住了：“师父，他找到你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的变化都在猝不及防当中，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谓人死如灯灭，这些事告诉我也无妨。”

叶舟扫了他一眼：“你这个丫头啊，你是不是觉得他死的冤枉，或者是被人逼死的，没有的事，他那个人早就不想活了。”

沈桐扯了扯嘴角，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微信里面年年还给她发过消息，如果大坏蛋敢欺负自己，年年一定跑过来教训他。

叶舟并未隐瞒，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告知沈桐也无妨。

“顾飞的父亲算是我的师弟，早些年的时候，我刚创建e组织，他也不帮了不少力。”叶舟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些往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忆了，“后来因为一些利益，他选择跟某些人合作，想要送我上路，后面被我发现了，他也醒悟过来，选择结束了自己的命，事情发生的时候，顾夫人都看在眼里。”

“后面为了弥补，也为了我们兄弟多年的情谊，我把顾飞带了回去，结果万万没想到，顾夫人表面温和，实际上，他无时无刻都在告诉顾飞，我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甚至当年不惜以自杀的方式逼迫顾飞对我下手。”

叶舟嗤笑一声，他那个弟妹表面看上去温和善良，对他的恨意其实一点都不少，毕竟当年顾飞还是她亲手送到自己身边的。

虽然顾飞父亲的死和自己有关，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咎由自取，叶舟并不会感到愧疚，只是可惜的那样一个好苗子。

“您将这件事告诉他了。”沈桐用了一个肯定的语气，她恍然大悟，顾飞疯癫半生，加上他这么多年都在等待的顾夫人死去，又被叶舟告知了真相，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一切，果然无愧他疯子这个名号。

聊到这里，沈桐幽幽的叹了口气：“即便是这样，这笔账我也会算在赵廓身上。”

“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e组织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手？”叶舟低沉一笑，“也许有了e组织的助力，你的行动会更加事半功倍。”

“师父，谢谢你。”她轻快地笑了笑，“国外绞杀赵廓势力，我需要e组织的帮助，至于在国内，我要亲自送他上路。”

叶舟点点头，百无聊赖的从桌上的果盘里拿出一只橙子，在手中抛接着，“只不过，我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大胆到从我身上下手了，不给他一些教训，仿佛我老人家很好欺负一样。”

段承乾的话没有说错，赵廓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萧遥急匆匆推开门跑进来，扶着椅子喘了半天气：“老大您说的对，那老小子果然收下了张永兵和段成月的名片。”

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面那些人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这些事段承乾还并不放在眼里。

他只是慢悠悠放下手上的文件，“然后呢？”

“负责监视的人听到他们打算今晚约一波。”萧遥叹了口气，“我以为这么多年，那两个老小子应该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了，没想到还是执迷不悟，尤其是张永兵，他都装了老狗这么多年了，竟然最后还是把獠牙露出来了。”

段承乾又重新换了一本文件，他头也没抬：“这件事告诉你一个道理，会咬人的狗不叫。”所以比起段成月，张永兵反而是更难料理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