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屈氏对于氏还是很信服的,这些年两人经常在一起,家都分完了也没了老屈氏在中间掺合两人就没什么可撕的了,所以关系还行,接触多了对对方了解也就多了起来,于氏平时不怎么说话,只笑咪咪地看着你,一旦开口了,那就一定是对的。
再说她对顾安和唐氏还是挺钦佩的,能把官位做成这样简直是少见,两人都有本事,都是难搞的人,但同时也最明事理,不是那种背后下手的小人。
俩妯娌慢慢往回走,刚走到于氏住的院子,就听到下人来报,顾书毓回来了,还是坐着顾安的马车。
两人互视一眼,觉得不太对劲儿,立即转身又往门口赶。
两人脚步算快的了,可她们到时还有一个人比她们还要快。
这个每一位迎接顾书毓的人便是想出府的顾枫。
“枫儿干什么去?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跟为父回去吧,我有重要的事说。”
顾枫眼珠一转,对顾书毓恭敬道:“是,也没什么事,只是出去转转,父亲有事要说,儿子这就回去。”
顾书毓点点头,父子两人迈步又进去了。
于氏和小屈氏对视一眼,两人恭谨地跟在父子二人身后也回去了。
顾书毓得知顾槐晕过去后没说什么,只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本就有些苍老的面容又添了几许灰败之色。
顾槐醒来后就被顾书毓叫到了荣安堂。
一进荣安堂,顾槐就急忙走到了顾书毓的身边,“父亲,皇上下旨夺了我们定远候府的爵位,您快想想办法吧,可不能让皇上就这么把爵位收回去呀!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收回定远候府的爵位?真要收回去了,以后我们顾家还怎么在京城里立足?父亲,你快去找顾安,让他跟说说,把爵位还给我们。”
顾书毓淡定地坐在塌上摆了摆手,“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今日在早朝上跟皇上上书的,夺爵之事事在必行,你不用多说了。”
顾书毓此话一出满屋震惊,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向顾书毓,不敢相信刚刚他们听到话是真的。
“爹,为什么?”
顾槐悲愤地瞪着顾书毓,想在他那里找一个原因。
顾书毓瞅了眼顾槐,“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威逼顾安让出定国公的爵位真以为没有人知道?你还太年轻,见过的太少,京城各府都有暗卫,皇家的暗卫又岂能少了?
御龙卫遍布京城,别说市井之中,就是京城各府也都有御龙卫在监视,昨天我们说的话今天早上就会摆到皇上的案头,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他会放过你?
为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父是用定远候府的爵位换回你一条命。”
顾槐震惊地后退两步坐到了椅子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顾书毓,眼中闪着泪花。
“是爹你亲自去求的?皇上还答应了?皇上不是很重视顾安吗?他怎么可能答应?顾安可是从定远候府出去的,他可是顾家人,定远候府跨了他顾安能有什么好处?不,我不信,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顾槐已经处于半疯魔的状态,他突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
顾书毓大喝一声,随即站起身拦下了顾槐。
顾书毓直视顾槐的眼睛问道:“你要去哪儿?去找顾安还是要进宫找皇上?皇上那里你不用想了,你也见不到皇上,你现在的身份是平民,你没资格见皇上。顾安那里你更不用想了,顾安已经被分出去了,他好与坏均与我们无关,与定远候府无关,就算这里的人都死了,顾安还是定国公,这些都是他自己挣来的,是他应该拥有的。
顾槐,你别忘了,当初,你们是如何逼的顾安分家的?要不是你和你娘没完没了的作,顾安能冷了心分府别居吗?如果那时你们能真心待他,还会有今天吗?
顾槐,你有什么脸去找顾安?这么多年来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你心里就没点数?
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小到大你对他非打既骂,大冬天推下湖里的事都做了好几回了,你真当我不知道?当时我觉得顾安也没怎么样,你又是我顾书毓的嫡子,就没罚过你,可你却变本加厉地收拾他,寻找每一个机会要置他于死地,就这样你还想让他对你好?还想让他把一生的功绩算在你头上?你哪来的那个脸?你有那本事扛得起定国公的爵位吗?你是会武还是会排兵布阵?你是能上前线还是能带队杀敌?你什么都不会都做不了,凭什么要顾安的军功?
昨天我已经说过了,定国公的爵位是顾安的,是他用命挣回来的,他不可能让出来,就算他想让,你就没想过皇上?爵位是皇上给的,皇上能给也能收回。
皇上不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封他做国公的,而是顾安有那个本事做上那个位置,皇上器重的是顾安,而不是你顾槐,就算顾安同意了,皇上也能立即收回爵位,顺便还得要了你和顾安的命,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就够你们砍头的了。”
顾书毓苦口婆心地劝着顾槐,又恨铁不钢地想骂醒他,可顾书毓的一番话却是白说了,因为顾槐已经钻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不,不可能,皇上不可能那么对我们顾家,我们顾家是开国的功臣,我们有功于大……”
顾书毓眼见着顾槐就要说出大逆不道的话,立即上前一步紧紧地捂住了顾槐的嘴。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你想死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别连累了全家。
顾槐,为父告诉你,打消让顾安让出爵位的想法,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顾安正是得皇上看中的时候,皇上绝不会允许有人挡了顾安的路的。
说白了,顾安是皇上的心腹,顾安在皇上的心里位置比站在朝堂上的所有臣子加起来都重,别说是你,就是现在有十几二十几个大臣联名攻击顾安,皇上都能闭着眼睛将那些人‘咔嚓’了,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七品,不,现在是平民。”
顾书毓说完后放开了顾槐,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槐,就怕他再说出些什么让皇上灭了他们全家的混话。
顾槐木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双眼无神望着门帘上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书毓叹了口气,又坐回了原位。
“皇上知道了你威逼顾安的事还会让你活着吗?只要皇上动一动手指,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为父也是没了办法才想到用爵位换下你一条命的,爵位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顾槐在顾书毓说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折扇一言不发,挺直的后背微微弯了下来,像个霜打的茄子般。
“你和枫儿都太不成气了,你们的儿孙也都……,唉!让为父说些什么好呢?全都怪我,没有好好教导你们,才让你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罢了,京城我们是呆不下去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吧,回老家,回到老家置办些田地和铺子,在老家修心养性,有顾安在京城,我们只要努力,一定还有机会回来的。
顾安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们那么对他他都没说报复你们,光凭这一点,他就不会放任我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