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洵缓了口气,又将心里的话咽下了,顿了顿后,他用真诚的眼睛看着任妍,“我的意思是,郡主的决定太轻率了,还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的,毕竟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
任妍瞪着他,“我的幸福,早在九哥哥说他的妻妾绝没有我的位置的那一刻都没有了,他不会娶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我不幸福,那我也要夺了你们的快乐,大家死在一起好了,至少还有作伴的!”
“......”真的......有理说不清。
秦慕洵摇头。
任妍见他摇头,知道他还不肯娶她,当下就不肯依饶了,又往他面前撩狠话,“你不娶我好啊,那我现在就回家,我要找我爹,找我娘,我说你欺负我,亲我,就在皇宫门口,这些侍卫可以作证,你要是不嫌难看,那你就等着瞧好了,我爹爹我哥哥一定拿着刀带着人杀到你秦家去,然后将你剁成肉酱......”
他真是为她好,希望她不要这么冲动,这么匆匆将自己的婚姻大事给决定了,他是希望她可以再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成亲,而不是这样随便的,潦草的,因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嫁了他!
可是看到现在,她似乎是根本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只一门心思的以为自己不愿意娶她,甚至扬言要将这事儿闹大,他也怕她冲动之下真的再闹出什么不可预估的风波来......
思来想去后,秦慕洵做下了决定,他眼神儿变得坚定,目光灼灼的看向还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任妍,“你既然这么想嫁我,那我就娶你了,你回家吧,三天后我一定去你家提亲!”
说完,他伸手探向自己脖颈,从上面取下一条挂着金坠的细链来,递向任妍,“这是我满月时我父亲亲手带我脖子上的金锁,就送你做定亲信物了,你放心,我说三天后去提亲,一定会去!”
任妍看着他指尖缠着的细细的链,慢慢伸手,将它接入自己手中,低头,拿手指触了触金锁的面。
秦慕洵见她用手碰金锁,黑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后连忙将头扭向一旁。
“这上面的坑坑是什么?”任妍将金锁翻了翻,发现两面都有坑,小小的,好像是牙印。
“这好像是小孩的牙印?”
秦慕洵暗暗咽了下口水,平视前方,故作平静,“呃,小时候不懂事,总喜欢咬这锁。”
“牙口够好的啊,金子都能咬出坑来。”任妍说着,眼神儿还不断往他嘴里瞅,都没注意,也不知道他的牙有没有被金子嘣掉的。
“金子都软,容易出坑。”秦慕洵随口回了她一句,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巴看,有些不自然。
“好了,定亲信物也给你了,你应该也放心了,那我走了。”
他刚走一步,又被任妍叫住,“等等!”
“......”秦慕洵回头,不解看她。
任妍走到他面前,低头,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黄金坠几片福字的手链,“我收了你的定亲信物,自然也要给你一个我的信物!”
说完,她把手链也递到他面前,“我出生的时候我爹娘送我的是一个金项圈,那玩意又大又蠢我早收柜子里不戴了,所以不能送你我出生的东西做信物。这条手链,是我很喜欢的一条,我戴了好多年了,就送你做定亲信物吧!”
交换信物,这就私定终身了!
秦慕洵伸手去接她递来的手链,忍不住弯了唇角,他怎么觉得这不像任妍说的报复的场面呢,若这是报复的话,他会更期待她的报复。顿后,他点头,“好,我会好好留着的!”
任妍扬扬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信物也交换了,这下都跑不掉了。我就回家等着你了!”
“好!”秦慕洵点点头。
任妍将他的信物项链往手心一攥,蹦蹦跳跳地跑了,直奔自己的马的方向,哪里还有刚才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秦慕洵看着她这欢快的背影,心里暗叹她小女孩心性,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来来回回变化无常,这性格不见得有多好吧,但现在,他感觉还不赖,就是因为她这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性子,这不,就非要嫁给他了!
笑了笑后,他握紧手链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任妍的母亲周氏得知她又硬闯宫门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给气晕了过去,偏偏还是上值的日子,家里的男人去了郊区的营地,留下三个儿媳妇儿,两个怀孕一个照顾孩子出不了门,所以追回任妍就硬生生地给耽搁了,直到下人请了大夫给周氏扎醒,她才坐了马车动身过来。
这个时候自然都什么晚了,直接碰到了完事走在回家路上的任妍。
“王妃,是郡主!”赶车的把式见自家小主子迎面驾马而来,连忙出声告诉周氏。
“这个孽障!”周氏扶着额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淮南王府早晚被她给折腾没了。”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跑皇宫是去做什么的了,一想到她又纠缠褚诣,周氏只觉得凉气从脚底板往头上冒,只恨不得跳下马车将任妍给抓过来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