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她的母亲做的蠢事吧？

沈惜柔不敢往深了想，让丫鬟去威远伯府将母亲召过来。

她捧着肚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悸，总觉得肚子里隐隐作痛。

舒虞对于东宫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但是也能猜得到，燕璟性情多疑，一定会怀疑上沈惜柔，想来东宫得有一场好戏看了。

于此同时，虹锦也悄悄的溜了回来，被舒虞抓了个正着。

“我今天看到了桓攸。”舒虞冷不丁的说道。

虹锦似乎有些心虚，躲着舒虞的眼神，“我不是早就与你说了吗？主子进京有些时日了，你遇到他不是很正常吗？”

舒虞道：“是吗？我好些时日未出府，偏巧我今日出府就瞧见了他？又偏巧我还撞到了他身上？他还一眼就认出我来？”

“是我将你的画像给主子的，这难不成也是我做错了？”虹锦颇为委屈，退一万步说：“即便主子不知道你的容貌，你在湛暝渊身边，主子依旧会猜出你是谁。”

舒虞深吸了一口气，心知虹锦所说的都是事实，但心里面还是堵得慌。

“你这次出去又做什么去了？”

见舒虞总算放过这茬，虹锦连忙说道：“我得到了个消息，当日沈家被灭门之日，官兵们清点沈家上下的尸首时，却没能找到檀郎的尸首。”

此话一出，舒虞呼吸都停滞了。

她望着虹锦，眼睛眨都不敢眨。

虹锦接着说道：“当时燕璟下了死命令，封锁金陵城所有的城门，挨家挨户的搜寻年纪相当的男童。”

“再然后呢？”舒虞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一个老奴抱着一个五岁的男童踏进东宫，自言受过沈家恩惠，不忍见到沈家绝后，这才将沈家嫡长孙救下。如今满城腥风血雨，官府到处抓无辜的孩童，他良心过意不去，带沈家嫡长孙前来伏诛。”

舒虞握紧拳，咬住舌尖，直到口中血腥味蔓延。

她深知，以燕璟的为人，绝不会放过这老者以及男童。

“燕璟让沈惜柔前来辨认，沈惜柔亲自指认，这孩子的确是檀郎，就连右臂的疤痕都和檀郎的一模一样。燕璟下令，当场将男童扑杀，老者当即杖杀。”

舒虞身体一晃，喉咙一痒，险些吐出来。

何谓扑杀？

将稚童放进麻袋中，从高处往下反复摔下，到最后孩子全身骨头都碎了，小小的身体软烂成泥，然而没有一丝血迹流出。

不，檀郎不可能这么惨死！

她宁愿檀郎是死在那场灭门之灾中，起码保留个全尸。

虹锦为舒虞倒了杯热茶，接着说道：“你先听我说完。”

舒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捏着虹锦递过来的茶杯，指尖却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