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知道檀郎被扑杀的经过，只是怕你承受不住打击，不敢对你说，不过我这次外出发现，这件事另有蹊跷。”

舒虞慌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派人调查了那老奴，他姓季，大家都喊他季四，你可有印象？”

舒虞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是我父亲麾下的老兵，年轻时候伤了一条腿，我父亲就留他在府上种植花草，也算是给他一口饭吃。”

“季四的妻子、儿子都早早就走了，只有一个小孙儿跟在他的身边。”

“你是说，季四用自己的孙儿换出了檀郎？”舒虞蹙着眉心，“以燕璟的多疑，不会猜不到这一点。”

更何况，沈惜柔不是指认出那孩子是檀郎吗？

“是，季四当初带着檀郎去东宫认罪，就要求燕璟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不会伤害他的孙儿。后来，燕璟带人将季四的孙子捉过来，也反复确认过了，那的确是季四的孙儿。”

如此说来，檀郎的确是死于燕璟之手了？

舒虞有些撑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我所说的蹊跷之处在于，那件事发生半个月左右，季四的孙子消失不见了。季四死后，他的孙子沦为了乞丐，流落街头，燕璟派人观察了许久，直到确认那孩子没什么问题后这才离开，可是就在燕璟撤掉人手之后，那孩子就从金陵城蒸发了。”

舒虞望着虹锦，“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

檀郎……

她没有说出口，生怕这两个字说出来，所有的猜测都成假的了。

“对，我怀疑那孩子是檀郎。”

舒虞闭上眼睛，凝神想了一会儿，“我记得，季四的孙儿跟檀郎同岁，只不过檀郎是正月出生，那孩子是农历五月出生。当时阿娘怜惜那孩子生辰不好，特意赐了小金锁给那孩子，希望那孩子能长命百岁。”

“按照你刚刚所说，被扑杀的孩子跟檀郎生得一模一样，就连胎记都一般无二，若那孩子不是檀郎，莫非是易容？可是这世上究竟还有谁对檀郎熟悉成这样呢？”

舒虞心乱如麻，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却又抓不住思绪。

“我的人手还在调查季四的孙儿究竟去了哪里，相信只要找到那个孩子，一切真相就会水落石出。”虹锦安慰她道。

舒虞点点头，但愿檀郎平安无事。

虹锦盯着舒虞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怎么我就外出几日的功夫，你又瘦了不少？”

“你这话可不能让屏兰听到，若是她听见了这话，还以为咱们对国公府的伙食不满意呢。”

“是是是，国公府啊样样都好，当然最好的，就是你那相公了~”虹锦拖长了声音。

舒虞捉住这促狭鬼，气道：“你这刚一回来，就编排起我来了，赶明儿我把你送到庄嬷嬷面前让你学学规矩！”

庄嬷嬷作为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嬷嬷，最重规矩和体统，若是落在她手上，可不得被翻来覆去的教导操练？

“你可饶了我吧！”虹锦连连求饶，“不过朱绮怎么也不在府上？”虹锦说完，趁舒虞走神的功夫，迅速溜了出去。

对啊，朱绮呢？

今天一整天没瞧见朱绮了。

舒虞正想着这回事呢，一个小丫鬟进来，说是国公爷回府，让夫人前去书房找他。舒虞不解，但还是前往书房。

湛暝渊那家伙穿了件暗红织金的袍子，爽朗清举，高而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