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心里面开始恨上了沈惜柔。
若是他当初不答应纳沈惜柔为妾,与威远伯府不要扯上关系,如今怎么会陷进这泥潭中?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沈维吉与先前的靖国公沈维祯是一个宗族的兄弟,为什么两人有着天差地别?若他的岳丈是沈维祯,哪里还用得着在这儿头疼?
燕璟乘坐马车进宫的时候,心里面不由得想起了这个问题。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
若是沈维祯没死,他娶了沈清虞,那么他也就当不成太子了,除非,三皇子燕琮死。
当然,父皇放心不下沈家,娶了沈家女的他,一样会遭到父皇的猜忌。
依旧是一局不好下的棋。
燕璟阖目养神。
入宫门的时候,听见哒哒的马蹄声。
他挑起轿帘一角,往外面看去,却见湛暝渊骑马而来。
能够骑马进宫,除了先前的靖国公,也就只有湛暝渊有这个殊荣了。
不过,湛暝渊为何会进宫?
他刚刚成亲,天子给他放了六日的假,准许他不用上朝,他此时不应该在家中陪着新妇吗?
燕璟命令车夫停下来,然后下了马车,朝着湛暝渊走过去。
后者却没有下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燕璟险些呕血。
从前湛暝渊就无视他,如今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了,为什么湛暝渊还不拿他当回事?
他心中恼怒不已。
却听湛暝渊悠哉的说道:“今儿个天朗气清,太子来给陛下请安?”
燕璟看了眼头顶,阴云密布,这家伙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我久在边关,与太子殿下感情疏远,却不知,太子殿下如今连人都不会叫了?”
燕璟郁卒,终于想了起来,拱手,恭声道:“璟见过舅舅。”
是了,湛暝渊尽管年纪要比燕璟小几个月,辈分上却极长。
他的母亲敬阳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妹妹,今上的小姑姑,他是陛下的表弟,按辈分来说,燕璟是要称呼湛暝渊一声舅舅的。
只是,他与皇子们年纪相仿,从小一块儿长大,也就没有辈分观念。
燕璟也理所当然的将他当做了臣下,如今被湛暝渊提醒,险些气得吐血。
湛暝渊笑着答应了下来:“大外甥,马上就是过年了,舅舅一定包一个红包给你,你别忘了来给我磕头。”
“舅舅真是风趣,”燕璟勉强笑道,“其实孤这次进宫,还有另外一件事。前两日,孤的侧妃沈氏家中兄长沈绍骅不小心得罪了舅母,沈绍骅罪有应得,原本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只不过不知道是谁冒用了孤的名义,将沈绍骅救走了。”